?
氧气?”
“是啊,氧气!”
我立刻接话,看到她脸上的新奇感让我精神一振,“生命之源嘛,多重要!
你看,名字低调内涵,香味却绝对能点燃热情,前调柑橘柠檬很清冽,中调有橙花和很淡的雪松,后调是……嗯,香草根和麝香,总之就是那种——” 我努力回忆着那个香水顾问对我灌输的一大套术语,“温暖又充满存在感的融合?
像空气一样包围你,但你绝对不会忽视的那种存在!
懂吗?
就像我,嘿嘿。”
我朝她挤挤眼,带着点自我推销的得意和对这种小情调的无伤大雅的调侃。
林冉的视线终于从那行小字上移开,落到我脸上。
她的琥珀色瞳仁似乎定定地看着我,又似乎透过我,望进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个带着奇异新鲜感的笑意加深了些许,眼尾弯起一丝难以描述的纹路,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粒微小石子激起的、无声扩散的涟漪。
“‘氧气’……”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指尖缓慢地、带着某种近乎仪式感地摩挲过冰凉的玻璃瓶身,从精致的金属瓶盖一路滑到底座。
那专注的神态,与其说是在感受一瓶礼物香水,不如说在评估一件精密武器的构造。
“确实,氧气……多么奇妙的概念。”
她的目光收回,重新笼罩在我身上,那种笑意变得愈发深邃莫测。
“陈默,你知道吗?”
她声音轻柔得像耳语,“氧气,真的是需要独占的。
容不得一丝杂质。”
时间滑入深秋,一场酝酿了整天的暴风雨终于在天黑透之后,伴着隆隆的雷声和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将整座城市浇了个透心凉。
路灯在厚重雨幕里挣扎着晕开一圈圈昏黄的光,宛如溺水者徒劳呼救的泡沫。
我刚结束徐丽丽的电话,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浸透了雨水的乱麻,沉甸甸湿漉漉。
徐丽丽声音里的焦灼几乎穿透手机刺进我耳朵:“你疯了还是喝大了?
跟她摊牌?
分手?!
陈默,我他妈警告过你多少次?
林冉她不对劲!
她前几任男朋友……行了行了,又是‘失踪’论!”
我烦躁地打断她,拇指用力划过早已冰凉的手机屏幕,强行结束通话。
丽丽的“失踪论”像驱散不尽的苍蝇,嗡嗡叫了几个月,全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和酒精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