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巡视自己绝对疆域的统治者,走向那张金属工作台。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规律得令人心头发毛的嗒、嗒声响。
那声音在死寂一片的房间里清晰地回荡,每一次落下都像踩在我因为恐惧而狂跳的心脏上。
她走到台前停下,冰冷的目光在那堆散乱扎带、血迹斑斑的手术剪、血棉花之间逡巡了一秒,最后准确地锁定了目标——那件属于我的风衣。
她伸出手,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将风衣从托盘的边缘拎了起来。
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她动作精准地在衣物的下摆口袋里摸索着。
几秒钟后。
她的食指和拇指,稳稳地捏着一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物件举在半空。
我的手机。
屏幕一角碎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但机身还算完整。
屏幕一片漆黑。
林冉微微歪着头,冰冷的琥珀色眼珠毫无波澜地盯着我的手机,如同研究一件奇特的昆虫标本。
她修长的食指指腹,在那个碎裂的屏幕中心位置,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左边边缘,一路,一路,滑向屏幕右侧边缘——就像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又像在寻找某个特定的、致命的按钮。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我肋骨下的断骨处尖锐地抽痛,每一次急促的吸气都带着血腥味。
突然,她的指尖在屏幕右侧中部,一个不易察觉的细小凹陷处,略略停顿了一下,指腹的力度似乎加重了极其轻微的一丝。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了!
那是我精心设置的、启动隐藏录音的唯一快捷区域!
只有用力按住那个特定位置超过两秒钟,才能触发那个伪装程序!
林冉定在原地。
手指停顿在那个微小凹陷点上的时间,远远超出了两秒。
冰冷的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绷紧得像一尊完美的玉雕,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但我却仿佛能听到她大脑深处精密齿轮高速运转时发出的无声嗡鸣。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一根即将崩断的弦。
终于,她那停顿在屏幕上的手指,没有任何征兆地移开了。
但她并没有放下手机,另一只手却向金属台上探去,精准地捏起了那把沾满干涸暗褐色血迹、闪烁着不祥寒光的手术剪。
她抬起眼。
那双眼睛直直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