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滴嘟!
一阵极轻微、如同电子表闹铃的短促电子音,骤然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声音的来源——是林冉白衣口袋!
这小小的声音却像一根尖锐的针,瞬间刺破了林冉脸上凝固的狂怒。
她眼中的暴戾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被一种奇异的光彩取代——混合着冰冷的了然、压抑的兴奋以及令人心惊的残忍玩味。
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堪称诡异的“果然如此”的了然微笑。
她看也没看我,左手依旧稳稳地端着那个令人胆寒的瓷碗,右手极其自然地探入白色制服左侧的口袋。
拿出来的,是一个只有车钥匙大小的黑色方盒。
一个不起眼的指示灯在方盒侧面以同样的频率闪烁着幽幽绿光。
滴嘟!
滴嘟!
滴嘟!
电子音固执地继续响着。
林冉的拇指轻轻划过黑色小盒侧面的一个按钮。
嗒的一声轻响,电子音停止了。
她不紧不慢地,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按在了小黑盒顶部一个极其微小的、针尖般大小的孔洞处。
滋……一声微弱的电流摩擦声。
“喂?”
林冉对着那个小孔开口,声音瞬间切换成了另一种模式——带着职业性的平静与柔和,如同在电话里回复一位病人的咨询。
寂静。
可怕的寂静。
但我知道,那个微型对讲耳麦彼端,肯定有人正在说话!
只有她能听到!
林冉专注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几秒钟后,她对着那个针孔大小的麦克风,用一种近乎叹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态,但又无比真诚的语气低声开口:“徐小姐?
您好。
这么晚了……对,他在这里。
刚做了紧急处理,现在情况不太好……”她边说,眼神轻飘飘地扫过我布满冷汗、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冰冷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情绪受了惊吓,肋骨伤得挺重……疼得一直冒汗……”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倾听,琥珀色的眼珠微微转动,带着一种审视猎物濒死挣扎的冷酷光芒,“您要过来?”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像是在权衡什么,“哦……现在吗?
这个点?”
她再一次停顿,侧耳倾听着不存在的回应,视线却一直冰冷地锁定着我,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那笑容如同冰层下的鲨鱼利齿,闪烁着寒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