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发出去的‘新生礼赞’,线是松的!
珠子是歪的!
卡片名字都写错了!
顾客发微博骂我们是骗子!
晴暖的牌子,被你亲手砸了!
你知不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王阿姨满不在乎、甚至带着点委屈的嚷嚷:“哎哟!
晴晴啊!
你这话说的!
阿姨我眼睛都熬花了,一天串那么多条,哪能每条都盯那么死?
不就是线松了点,名字写错了一个嘛!
至于吗?
顾客也太较真了!
再说了,你给的那点工钱,还想让人给你当祖宗供着啊?”
“至于吗?”
苏晴重复着这三个字,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悲怆,“王阿姨,你知不知道,‘晴暖’卖的是什么?
不是珠子!
不是绒线!
卖的是‘手作温度’!
是‘独一无二’的承诺!
是顾客愿意花几十块甚至上百块买的一个‘故事’,一份‘相信’!
你剪断的不是线,是顾客对我们的信任!
是晴暖的命!”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回荡,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这单,我不发了!
工钱,我一分不少结给你!”
苏晴斩钉截铁,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从今往后,我的东西,只经我自己的手,或者…经我信得过的人的手!
她狠狠挂断电话!
胸膛剧烈起伏,像拉破的风箱。
出租屋里,一地狼藉,一地鸡毛。
糖糖怯生生地走过来,小手轻轻拉住她的衣角,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和害怕:妈妈…别生气…糖糖帮你…看着女儿纯净担忧的眼神,苏晴心口那团焚尽一切的怒火,奇迹般地被一股酸楚而坚定的暖流浇灭了大半。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女儿小小的身体,汲取着那微薄却足以支撑她站立的温暖。
“糖糖不怕。”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奇异地平静下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后的清明,“妈妈错了。
妈妈不该把‘承诺’交给别人。”
她抱着女儿,目光缓缓扫过这间承载了太多心酸、狼狈,也孕育了最初希望的小屋。
窗外阴云密布,她的心却前所未有地清晰透亮。
必须改变!
立刻!
马上!
三天后,城南远郊。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铁锈和淡淡的霉味。
一座废弃小工厂的角落,一间不足三十平米的旧仓库被清理了出来。
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