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水泥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还堆着些不知名的废弃零件。
唯一的光源,是屋顶悬下来的几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光线昏黄。
这里,就是苏晴几乎掏空了所有“爆单”利润,咬牙租下的“晴暖”第一个根据地——月租一千二,押一付三,几乎榨干了她。
仓库中央,摆着三张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摇摇晃晃的木桌子。
桌子前,站着三个人。
李秀芬,五十出头,纺织厂下岗十年,手指关节粗大,但眼神温和坚韧。
张红梅,四十八岁,丈夫工伤瘫痪,独自拉扯上高中的儿子,眉宇间带着生活重压下的愁苦,但腰杆挺直。
赵秀芹,五十五岁,原国营商店售货员,退休金微薄,想给孙子多攒点钱,做事极其认真。
她们三个,是苏晴顶着巨大压力,从社区下岗再就业中心“挖”来的。
没有花哨的简历,只有一双双被生活磨砺过、渴望抓住机会的手,和眼里那份沉甸甸的、对工作的珍视。
气氛有些凝重。
仓库空旷而简陋,远处隐约传来隔壁工厂机器的轰鸣。
三个阿姨看着年轻的苏晴,眼神里有期待,有忐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这个小姑娘,真能带她们挣到钱?
苏晴没有废话。
她走到桌子前,拿起一条已经串好的、基础款的串珠手链。
然后,当着三人的面,拿起剪刀。
“咔嚓!”
手链应声而断!
彩色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
三个阿姨都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她。
苏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珠子,又从旁边材料箱里拿起一根新的鱼线。
她的动作很慢,很稳,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无比。
“李姨,张姨,赵姨。”
苏晴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晰,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千钧之力,“看清楚。”
她将鱼线穿过珠子,然后,手指翻飞,用一种极其牢固的绳结方式,开始缠绕固定。
“第一圈,要勒紧,勒进肉里那种紧!”
苏晴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锐利如刀,扫过三人的脸,“第二圈,要压实,不能有一丝缝隙!”
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那溃烂的伤口被线勒着,疼得她眉头微蹙,动作却纹丝不乱!
“第三圈!”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是死结!
是命!
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