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暖’立在这世上的根!”
她猛地将线头拉紧!
那个三圈缠绕、紧紧咬合在一起的绳结,像一枚微型的战鼓,牢牢地锁死了那颗珠子!
坚固得仿佛能承受千斤之力!
“我们的每根线,都要绕三圈!”
“我们的每个结,都要系紧!
紧到勒进骨头里!”
“我们的每一条手链,每一朵绒花,都要对得起顾客付的每一分钱,对得起她们打开包装时的那份期待!”
苏晴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烙铁,一一烙过三位阿姨惊愕而渐渐肃然的脸。
她举起自己那双伤痕累累、新伤叠旧伤的手,掌心向上,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她们看。
指腹溃烂的伤口在昏黄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这不是流水线上的计件工!
苏晴的声音嘶哑,却如同惊雷,在空旷的仓库里炸响,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这是‘手作’!
是‘晴暖’!”
这更不是生意!
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铁砧上,火星四溅,“这是——承!
诺!”
死寂。
仓库里只剩下远处机器的嗡鸣和苏晴粗重的喘息。
三位阿姨看着苏晴那双惨不忍睹却异常坚定的手,看着她眼中那团仿佛能焚尽一切困难的火焰,脸上的忐忑和怀疑,渐渐被一种沉甸甸的、油然而生的敬意和责任感取代。
李秀芬第一个走上前,拿起一根鱼线和一颗珠子。
她没说话,只是学着苏晴的样子,屏住呼吸,手指用力,一圈,两圈,三圈!
勒紧!
压实!
打死结!
动作有些笨拙,却带着十二万分的认真。
张红梅和赵秀芹也默默地拿起工具。
昏黄的灯光下,四双手,三双布满岁月风霜,一双伤痕累累,共同捻起了那根承载着“承诺”的鱼线。
仓库里只剩下鱼线穿过珠孔的细微摩擦声,和绳结被用力勒紧时发出的、令人心安的“咯吱”声。
苏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
她走到仓库唯一的小窗边透气。
窗外是荒凉的厂区景象。
糖糖安静地坐在窗边的小板凳上,低着头,小手里握着一支蜡笔,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认真地涂抹着什么。
糖糖,画什么呢?
苏晴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疲惫后的温柔。
糖糖抬起头,小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献宝似的举起那张纸:妈妈!
太阳!
暖融融的大太阳!
像妈妈的手作!
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