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坟场,抽屉里锁着那些无法言说的照片和卷宗,每一次拉开都像是在掘开一座新坟。
我脚步沉重地穿过光线有些昏暗的走廊,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
冰冷的、带着尘埃气味的空气涌进来。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打火机咔哒了几声才点燃。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带来一阵短暂的、刺激性的麻痹感。
尼古丁也无法驱散那股盘踞在心底的寒意和巨大的空洞感。
眼前晃动着苏晚在监控里消失的最后一幕,晃动着停尸台上那张青灰色的年轻脸庞,晃动着沈清递过证物袋时那双清澈却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
一种尖锐的、自我厌弃的情绪猛地攫住了我。
我算什么队长?
三年,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凋零,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一次次看着她从指尖溜走,像抓住一把空气。
无能。
废物。
同事们私下里的议论,那些怀疑、不解、甚至带着怜悯的目光,此刻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皮肤。
他们说得对,也许我真的疯了。
被一个幽灵般的女人逼疯了。
唯有沈清。
那个总在停尸房的冷光下,在堆积如山的卷宗后,默默帮我梳理那些混乱的、指向不明却又顽固地指向同一个深渊的线索的女人。
她从不问为什么,只是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用她那双稳定而精准的手,在冰冷的证据链条里寻找着微乎其微的锚点。
她的存在本身,就像黑暗里一束微弱却固执的光,让我在这条自我毁灭的追索路上,不至于彻底迷失。
但那束光,照得见我的不堪和偏执吗?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灼热的烟雾呛进气管,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嗽牵扯着肺腑,带来一阵生理性的疼痛,竟奇异地压下了心口那更深的闷痛。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里面传出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可辨的议论声,像细小的砂砾摩擦着神经。
“又死一个?
啧……这次是哪个倒霉蛋?”
“还能有谁?
看陈队那脸色就知道了。
又是‘那位’的杰作呗。”
“‘那位’?
呵,我看是陈队自己魔怔了!
三年了,翻来覆去就那几张破照片,屁的实锤证据都没有!
每次结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