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怎么写?
‘意外’!
‘突发急病’!
上头压着,家属闹着,我们跟在他屁股后面擦屎!”
“谁说不是呢!
我看他根本就是被那个什么苏晚迷了心窍!
自己走不出来,非要把所有追过那女人的意外死亡都往人家头上扣!
这叫啥?
这叫偏执型妄想!”
“嘘……小声点!
他好像回来了……怕什么?
他自己心里没数?
抽屉里那些照片,当宝贝似的藏着掖着,我看他盯着照片的眼神都不对劲!
那叫一个痴迷……搞不好他自己也……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老张,技术科那边有进展没?”
“有个屁!
还不是老样子!
人一到梧桐巷口,啪,没了!
监控是吃素的?
我看就是陈队自己臆想出来的凶手!
咱们跟着瞎忙活……”声音像是被掐断的电流,瞬间消失了。
我站在门外,手放在冰冷的门把手上,指尖的凉意顺着血液一路蔓延到心脏。
那些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穿我试图维持的、早已千疮百孔的理智外壳。
偏执。
妄想。
痴迷。
臆想。
这些词在脑海里翻滚、碰撞,发出刺耳的噪音。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上喉咙。
我猛地推开门。
办公室里瞬间死寂。
几张脸同时转向我,表情僵硬,眼神躲闪,写满了尴尬和来不及掩饰的惊惶。
空气凝固得如同灌了铅。
我的目光像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他们。
最终,落在办公桌角落那个沉默的身影上。
沈清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一份厚厚的卷宗。
她手里拿着镊子,正小心地将一张现场提取的、沾染了污渍的票据样物品夹进证物袋。
自始至终,她没有抬头,仿佛周遭的一切噪音和骤然降临的死寂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专注地做着手头的事,动作稳定而精确,像在停尸房处理遗体一样一丝不苟。
这无声的专注,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恶意的揣测和尴尬的沉默隔绝在外。
我什么都没说。
沉重的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每一步都像踩在虚空中。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几道目光,带着探究、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拉开抽屉,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陈旧纸张、油墨和淡淡消毒水、甚至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