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似是看出了我的不安,拧着眉头不言语。
然第三日晌午,他送了个人过来。
看着骂骂咧咧的洛神医,我睁大了眼。
陆慎吊儿郎当的站着,半威胁半诱哄:“只要她们母子平安,你藏在山里的小女儿就能好好的,若是哪个少了一根头发,哼哼……”洛神医气的跳脚:“陆慎,你这天打雷劈的东西,早晚不得好死!”
这话真不好听,我当即沉了眉眼:“神医悬壶济世,还请慎言。”
陆慎微怔,漂亮的凤眼泛起涟漪,连空气中都带了欢喜。
有了洛神医在,我放了大半的心。
还有小半,在陆慎身上。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裴蕴那日的话怪怪的。
总觉得这看似平静的京都暗潮汹涌,早晚风雨欲来。
我的直觉没有错。
没出几日外头传来消息,二皇子谋反了。
陆府上下被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才知道,陆慎一直在帮二皇子做事。
自与裴蕴一别,我曾若有似无的与陆慎提起过朝中之事,提醒他行事谨慎,莫要站错了队伍。
更是把前世登上皇位的太子夸上了天。
只每次提起,他都是意味深长的瞧着我,欲言又止。
眼下,终究是迟了吗?
陆府门前,站了整排的金陵卫。
为首的是裴蕴。
他瞧着我,阴阳怪气的笑:“陆夫人,许久不见啊。”
花厅里,他坐在我对面,紧紧盯着我的眼:“宁溪,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你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对外宣称是陆慎强迫于你,我可以想法设法给你脱罪。”
“至于璃儿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周全。”
听起来倒是很不错。
能保命还能让孩子认亲爹。
只是,我不愿。
手腕扬起,茶水泼了他满脸。
裴蕴骤然起身,怒目而视:“宁溪!”
我亦起身,直视他双眼:“裴世子,我孩子的爹,永远都是陆慎。”
“无论血脉,无关其他。”
12从那之后裴蕴没有再来见过我。
只是府里的验查,一日严过一日。
我忧心着肚子,又挂心陆慎,身子反倒清减了些。
临近十月,我终于发动了。
痛楚一阵阵的袭来,疼得我头脑发晕。
我被送到了产房。
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什么东西不停的向下流。
身边人来人往,丫头的呼叫声,婆子的呐喊声。
最后,是洛神医镇定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