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了地上。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我做了什么?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我以为自己是在拯救一个被欺骗的朋友,结果,我却亲手掐灭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光。
我以为我是在揭露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结果,我却把一个伟大妻子的悲壮牺牲,当成了一场肮脏的交易,还把它闹得人尽皆知。
我才是那个最愚蠢,最残忍,最不可饶恕的凶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
“你的对不起,能换回周越的命吗?”
陈卓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宋屿,你毁了他们,也毁了你自己。
你这辈子,都得活在这份愧疚里。”
他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在冰冷的夜色中,被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吞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
周越递给我热汤面时憨厚的笑容。
婉嫂在厨房里忙碌时温柔的背影。
他们在阳台上一起给花浇水时,相互依偎的模样。
那些曾经让我觉得温暖美好的画面,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片,将我的心脏割得千疮百孔。
我的无知和自负,我的窥探和揣测,我的鲁莽和冲动,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将他们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生活,彻底摧毁。
我不敢去见他们。
我甚至不敢打开门,我怕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我在黑暗的房间里坐了一夜,天亮时,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赎罪。
无论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弥补我犯下的错。
我打开电脑,开始疯狂地搜索关于渐冻症的一切信息。
治疗方案,专家医院,特效药物,病友社群……我像个疯子一样,不眠不休地查了三天三夜。
然后,我找到了一个人,一个在国内这个领域非常权威的专家,吴教授。
据说他的团队在干细胞移植治疗渐得症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虽然还处于临床阶段,但对延缓病情发展有显著效果。
这是我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打印了我所有的稿费单和银行流水,又写了一封长达万字的道歉信,带着这些东西,坐上了去往另一座城市的高铁。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