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在我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是地“搜集证据”时,他们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路都走了一遍。
我所做的,不过是迟到的、愚蠢的重复。
“那……那结果呢?”
我颤抖着问,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结果就是,”吴教授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同情,“我们没办法接收他。”
“为什么?
是因为钱吗?
我可以去借,去贷款,我可以……跟钱没关系。”
吴教授打断了我,“我们的临床试验,对入选的病例有非常严格的要求。
周越的病情发展速度太快了,身体的各项机能指标,已经不符合我们的标准了。”
“简单来说,”他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更直白的说法,“他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我们的治疗方案。
对于他现在的情况,任何激进的治疗,都可能加速他的死亡。”
加速……他的……死亡。
这几个字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我的心上来回切割。
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以为我是在赎罪,是在弥补。
结果,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连让他多活一天的资格,都没有。
“有时候,对于这样的病人来说,放弃激进的治疗,给予他们最好的姑息治疗和临终关怀,让他们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活得有质量,有尊严,或许是更好的人道主义选择。”
吴教授的话充满了医者的理性和悲悯,但在我听来,却是最残忍的宣判。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医院。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可这一切的繁华和热闹,都与我无关。
我的世界,一片死寂。
我买了一张最晚回程的票。
在候车大厅里,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婉嫂打来的。
我的心猛地揪紧,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
我不敢接。
我怕听到她的质问,她的哭泣,她的咒骂。
电话响了很久,自动挂断了。
可很快,又响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
执着得就像当初她为了周越,一次又一次去求人的样子。
我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像个等待审判的死刑犯。
“喂……”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传来的,却不是我预想中的任何一种情绪。
而是一句平静到令人心悸的话。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