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气,写下了这三个字。
这比任何的辱骂和殴打,都让我痛苦万分。
“为什么……”我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嘶吼,“你为什么不怪我?
你骂我啊!
你打我啊!”
周越摇了摇头。
他又开始在写字板上艰难地书写。
这一次,他写了更长的一段话。
我知道……你是……好意。
别自责……都过去了。
他旁边的婉嫂,看到这行字,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转过身,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而我,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都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初衷。
所以他才没有当场发火,所以他才选择自己默默承受,所以他甚至反过来恳求我不要声张。
他是在保护我这个“朋友”的自尊心,就像他当初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一样。
这是一个怎样善良,怎样宽厚的人啊。
而我,又是怎样一个面目可憎的混蛋!
“周哥……”我趴在床边,嚎啕大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周越伸出那只颤抖的手,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却在中途无力地垂落。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他叫我回来,难道只是为了对我说一句“不怪你”吗?
他这个样子,分明是……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婉嫂。
婉嫂背对着我们,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婉嫂……”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他……他是不是……”婉嫂转过身,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但她的表情却异常的冷静。
“医生说,就这两天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看着床上那个虚弱到仿佛随时会消失的生命,又看了看旁边那个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走的女人。
一个巨大的疑问,像一个疯狂的魔鬼,在我心里滋生。
不。
不对。
有很多地方,都不对。
如果周越只是单纯地想原谅我,他不必等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如果他只是想见我最后一面,婉嫂的语气不会那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酷。
还有陈卓。
从我回来到现在,我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这不合常理。
他是周越最好的兄弟,在周越生命最后的时刻,他怎么可能不在场?
除非……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