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钱。
林问潮不知道这事,直到他接到第十六单影单。
平台备注异常长:“收件人:潘家媳妇,货品:一对耳坠、一封遗书。”
“送至:青羊桥头‘文记饭铺’旧址,午夜前必须交付,若迟,魂散。”
林一眼看到“文记饭铺”,就怵了——那地方2003年被烧掉了,现在是个没拆干净的烂尾楼,连乞丐都不去。
可订单赏金高得离谱:一千八百块,还有“功德+3”的金标。
“功德”这玩意儿他最近才发现——平台右上角多了个小圆圈,写着“功德值:17”,听谢必安说,功德值能保家宅太平,还能“延运开福”。
想到母亲李秀芝近期夜里总梦见“穿蓑衣的男人追她”,林咬了咬牙,穿好衣服就出门。
—午夜十一点五十分,青羊桥雾气升腾。
林照地址,走进了一条老巷子,地砖斑驳,墙面脱皮,一块快掉的木招牌上还能看到“文记”两个字。
可奇怪的是,这饭馆本该早拆了,却在月光下亮着灯,而且……有声音。
“来碗酸汤面,不要葱!”
“掌柜的,给我来壶花雕,热一点。”
林愣住了——这声音清清楚楚,不像是回音,也不像广播,而是人声。
但饭馆里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推开木门,一股酸辣香味迎面扑来。
他走进去时,像穿过一层水帘,眼前景象猛地一变——饭馆里满是人。
穿着旧时长衫的掌柜在擦碗,一位戴着黑纱帽的中年妇人正低头喝汤,边上还有个梳双丫髻的小女孩,咯咯笑着,嘴里却叼着根香。
林下意识后退,脚刚踩回门口,身后忽然站着一个人。
他猛一回头,是个约莫四十出头的老头,穿着破呢子中山装,眼窝深陷,嘴唇泛青。
老头伸手拽住他衣角:“师傅,我点的黄焖鸡到了吗?”
林吓得差点脚软,勉强笑了笑:“您点的是耳坠和遗书吧,潘家媳妇的?”
老头一听,脸色顿时一白:“你别乱说……这事不能在‘市里’讲。”
他拉着林一转身,门外又变回冷冷清清的巷子。
林这才明白:刚才那不是饭馆——是鬼市入口。
老头自称姓冯,是青羊桥边“潘家”早年一个伙计。
“潘家那媳妇,怀着身子跳河了。”
“为啥?”
“因为那年,她男人被抓了,说是抗租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