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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支票本,唰唰签下名字,撕下来,像施舍乞丐一样,扔在我盖着被子的腿上。
“这笔钱,足够你养好身体,重新开始。”他的语气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掌控感,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他熟悉的轨道,“把身体养好,别再给我找麻烦。以后,我们两清。”
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沾染上晦气。
病房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
震得墙壁似乎都在轻颤。
那张轻飘飘的支票,落在我腿上。
上面的金额,后面跟着一串零。
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数字。
买断了一条命。
买断了五年的痴傻。
买断了我对他最后一点可笑的幻想。
我伸出颤抖的手,拿起那张支票。
指尖冰凉。
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把它撕得粉碎。
雪白的碎片,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像一场迟来的、祭奠的雪。
两清?
顾砚迟。
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两清?
你欠我的。
欠我孩子的。
我要你用你的一切来还!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
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消退,心口那个巨大的窟窿,却呼呼地灌着冷风。
顾砚迟没再出现。
张明来过一次,送了些昂贵的补品,公式化地传达了顾砚迟的意思:好聚好散,以后不要再联系。
我平静地收下了补品。
平静地办理了出院手续。
平静地回到了那套冰冷的公寓。
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静的表象下,复仇的毒液,正在每一寸血液里沸腾、燃烧。
Q那边进展神速。
源源不断的加密文件被发送过来。
顾砚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