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看到,她精心描绘的眼线边缘,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晕染开一丝不易察觉的黑色痕迹。
“苏玥,”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向她最脆弱的地方,“你真的相信,你母亲当年…是死于难产吗?”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苏玥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
她那双原本盛满焦虑和疲惫的眼睛,骤然收缩,瞳孔深处爆开一片惊涛骇浪般的骇然!
那是一种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击溃了所有强装的镇定和精致的伪装。
她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了膝盖上的昂贵布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惨白一片。
咖啡杯被她无意识碰倒,深褐色的液体泼洒出来,迅速在洁白的桌布上洇开一大片丑陋的污渍。
“你…你…”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你说什么?!”
她没有否认。
很好。
3.我不再看那片狼藉的桌面,身体向后靠回椅背,姿态重新变得从容,甚至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闲适。
然后,我从随身携带的、那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个更不起眼的小东西——一支通体漆黑、只有拇指大小的录音笔。
在苏玥惊恐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我轻轻地将它放在了桌面上,光滑的金属外壳在咖啡馆柔和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冰冷、幽暗的微光,像蛰伏的毒蛇睁开了眼睛。
“现在,”我看着苏玥惨白如纸的脸,看着她眼中翻涌的恐惧、怀疑、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后骤然升起的狠厉,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如同在敲定一桩心照不宣的买卖,“我们似乎可以…做个交易了。”
我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确,轻轻落在录音笔侧面那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红色按钮上。
它像一枚等待引爆的微型炸弹,静静地蛰伏在桌面那片狼藉的咖啡渍旁。
“告诉我,当年产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钢丝,紧紧缠绕住苏玥剧烈起伏的胸口,切割着她最后一丝侥幸,“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你亲生母亲‘意外’死亡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
苏玥的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