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捐献者完全自愿、知情且不存在任何强迫、利诱的前提下。
你的家人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嫌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
“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备用零件库。
你有权利用它,有权利保护它。
拒绝不合理的要求,不是自私,而是你与生俱来的基本人权。”
人权。
这个词,像一声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我从来不知道,我,苏晴,也是有“人权”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医生,他明明与我非亲非故,却在维护我,在点醒我。
而我那些血脉相连的亲人,却只想把我拆骨入腹。
这是多么巨大的讽刺。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感动,因为我心中那颗反抗的种子,终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周医生……”我哽咽着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我……我该怎么办?”
“保护好自己,然后,把决定权拿回到自己手里。”
周泽宇递给我一张纸巾,眼神坚定,“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但是,最终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回头对我说:“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门开了,又关上。
我擦干眼泪,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
我要活下去。
我不能死在这些所谓的“亲人”手里。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第二天,当刘芸再次端着那碗令人作呕的汤来时,我没有再反抗。
我用一种认命的、空洞的眼神看着她,轻声说:“嫂子,我想通了。”
刘芸的眼睛瞬间亮了。
我继续用虚弱的语气说:“但是,我想在做决定前,给……给我最好的朋友打个电话,跟她告个别。
我怕……我怕我下了手术台,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用尽了毕生的演技,将一个即将走向祭坛的牺牲品的绝望与不舍,表现得淋漓尽-致。
刘芸犹豫了。
我看着她,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就一个电话,我当着你们的面打。
求求你了,嫂子。”
最终,求孙心切的她,还是被我说动了。
她找来了我哥,两人商量后,把我的手机还给了我。
我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和闺蜜“告别”。
但在挂断电话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