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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发表时间: 2025-06-16

他记得自己论文里写过,这道奏疏主张裁撤冗吏、均田减赋,是贞观吏治改革的先声,可史书上只提了陈昭,没提杜衡。

此刻残页上“杜侍郎”的字迹与拓片上杜衡的签名重叠,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前世他查遍长安旧档,都没找到这道奏疏的完整版本,此刻却在茶肆的茉莉香里,摸到了历史的缝隙。

申时三刻的西市后巷飘着糖炒栗子香,陈砚站在枣树下等了盏茶工夫,苏妩的贴身丫鬟小桃从墙根转出,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姑娘说,库房第三排架子最上层,有贞观三年的旧档。”布包打开是件洗得发白的青衫,腰牌用红绳系着,摸上去还带着苏妩的体温。

尚书省的库房比陈砚想象中更暗,霉味混着松烟墨的气息刺得他鼻塞。

他缩着脖子混在誊抄吏里,等监守的老吏打盹时,顺着第三排架子往上摸。

最上层积着薄灰,他指尖碰到一卷旧纸时,封皮上“陈昭杜衡联名奏疏”的字样突然清晰起来——和柳莺拿来的拓片一模一样!

陈砚的手开始发抖。

他迅速翻到末尾,果然看见两行小字:“昭以为,此策当行于天下;衡以为,此策当藏于匣中。

贞观三年春。“纸页边缘有被撕过的毛边,他突然想起前世论文里提过的矛盾:陈昭后来因改革被赞”直臣“,杜衡却因”妄议朝政“被贬。

原来不是政见不合,是有人主动退到了阴影里。

“小郎发什么呆?”监守老吏的烟杆敲在他后背上,陈砚手忙脚乱把卷宗塞回去,转身时撞翻了旁边的纸堆。

一张泛黄的军报飘落在脚边,他瞥见上面“杜侍郎召见安西都护府别将”的字样,心下猛地一沉——赵伯今早说的“边疆将领频繁被召见”,原来在此处。

回福来客栈时天已擦黑,赵伯正蹲在门口劈柴,斧头落在树墩上的声音惊飞了几只麻雀。“小砚啊。”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柴刀往腰里一别,“我今日去米行进货,听见几个官差嚼舌根——杜侍郎这两日见了陇右道的参军、代州的折冲都尉,连高昌商队的大掌柜都被请进过府。”

陈砚的脚步顿住。

他想起库房里那张军报,想起裴家案里被描上名字的密信,突然觉得有张网正在长安上空铺开。“赵伯,借我笔墨。”他冲进自己那间漏风的小阁楼,把蘸满墨的笔在纸上疾走,杜侍郎的门客、裴家的护卫、商盟的掌柜,一个个名字像珠子般串起来,最后在“安西都护府”四个字上画了个圈。

“阿砚哥哥!”柳莺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点惊慌。

陈砚下楼时撞翻了条凳,就见柳莺站在灶房门口,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我整理你晒在窗台上的旧物,这张纸从《唐会要》里掉出来了...”

陈砚接过纸的瞬间,呼吸几乎停滞。

那是半页笔记,墨迹已经晕开,却能勉强辨认出:“杜兄言,裁冗吏需断旧枝;某答,减赋税当护新芽。

当年未竟之志,今由我续。“字迹清瘦刚劲,和库房里奏疏上的”陈昭“二字如出一辙。

“原来...我曾答应过他...”陈砚喃喃自语,眼前突然闪过片段:雪夜的书斋里,两个年轻人对着炭盆煮酒,案上摊开的奏疏被风掀起一角,烛火映着他们发亮的眼睛。

他摸着自己后颈的旧疤,那里突然开始发烫——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看清记忆里另一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