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撇撇嘴,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窃窃私语在阴暗的佣人房角落滋生、发酵。
温雅成了风暴的中心。
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走路时总是低着头,脸上带着一种仿佛受尽委屈却又倔强隐忍的神情。
她不再刻意去接近沈曼殊,只是沉默地完成自己的分内工作,眼神偶尔瞟向主卧紧闭的房门时,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像是愧疚,又像是……等待。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出现在男主人陆震霆视线所及之处。
在他深夜疲惫归来时,她会“恰好”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出现在玄关,灯光下,她低垂的眉眼显得格外温顺柔和。
在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时,她会“刚好”整理完书房,动作轻巧无声,像一缕无害的风。
她甚至偷偷模仿了沈曼殊常用的那款香水——冷冽中带着一丝花果甜香的后调,在陆震霆经过时,若有似无地飘散在空气中。
陆震霆起初并未在意这个安静的新保姆。
但妻子越来越严重的抑郁,手伤导致的演奏会取消,以及随之而来的更深的情绪低谷,都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当那股熟悉的、属于妻子的香水味,却从一个年轻温顺、眼神总是带着怯生生关切的女佣身上飘来时,疲惫烦躁的他,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那是一种在沉重压抑中,突然嗅到一丝熟悉慰藉的恍惚感。
陆家别墅的气氛,因女主人的“意外”受伤而蒙上了一层更加沉重的阴霾。
而在这片阴霾之下,温雅的心,却像蛰伏在黑暗中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沿着冰冷的墙壁向上攀爬,寻找着任何一丝可以钻入阳光的缝隙。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璀璨的光芒在无数香槟杯、女士的珠宝和男士的袖扣上跳跃、折射。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的气味、雪茄的醇厚以及高级香水的芬芳。
音乐舒缓流淌,衣香鬓影,笑语喧哗。
今天是陆氏集团成立十五周年的庆典,也是陆震霆和沈曼殊的结婚纪念日。
整个城市的名流几乎都汇聚于此。
温雅穿着佣人统一的黑色制服裙,安静得像一抹影子,在衣香鬓影的宾客边缘无声穿梭。
她手里托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摆放着几杯剔透的香槟。
她的目光却像精准的探针,穿过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