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影,牢牢锁定在宴会厅中央那个耀眼的身影上——陆震霆。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正端着酒杯与几位重要的商业伙伴谈笑风生,眉宇间是成功男人特有的自信和掌控力。
然而,温雅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深处的一丝疲惫和……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总会下意识地飘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沈曼殊没有出现。
她的手伤未愈,更因为突如其来的打击,抑郁症急剧加重,今天一整天都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连家庭医生和心理医生都被拒之门外。
这个本该属于他们夫妻的纪念庆典,成了陆震霆一个人的独角戏。
温雅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托着托盘,步伐轻巧地绕开几位谈兴正浓的贵妇,走向角落的吧台。
那里,陆震霆刚刚结束一轮应酬,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背对着喧嚣的人群。
他松了松领结,拿起侍者刚倒满的一杯威士忌,仰头就灌下去大半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映出他眉宇间深刻的倦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闷。
时机到了。
温雅深吸一口气,将托盘放在一旁,端起一杯清水,走了过去。
她的脚步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不引人注目的温顺。
“先生,”她的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您……喝得太急了。
喝点水润润喉吧?”
她将水杯轻轻放在陆震霆手边的吧台上。
陆震霆闻声侧过头。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他深邃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神有些涣散,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他盯着温雅看了几秒,似乎在辨认眼前这个穿着佣人制服、眼神温顺关切的年轻女人是谁。
温雅恰到好处地微微低下头,几缕柔软的发丝垂落颊边,颈间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冷冽中带着甜香的熟悉气息——那是沈曼殊最常用的香水味。
陆震霆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疲惫、酒精、对妻子病情的担忧、纪念日独处的失落……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被这熟悉的香气一勾,瞬间翻涌上来。
他烦躁地又灌了一口酒,声音沙哑低沉:“……夫人那边……夫人……还是不肯开门,医生也进不去。”
温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的哽咽,恰到好处地回应了他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