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冰冷的刀锋切割开室内的昏暗。
温雅是被一阵尖锐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还在昨夜残留的惊悸和一种隐秘的亢奋中狂跳。
奢华客房的顶灯水晶吊坠在视线里模糊晃动,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威士忌的浓烈气味和一种……陌生的、属于男人的气息。
她下意识地摸向身边——空的,冰冷。
昨夜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又滚烫的梦。
陆震霆酒后失控的吻和拥抱,他滚烫的手在她身上留下的触感……最后,是他酒意上头后,被管家老钟半扶半架着离开这间客房时,那模糊而沉重的背影。
电话铃声还在不屈不挠地响着,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温雅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抓起床头柜上那部内线电话的听筒。
“喂?”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老钟的声音,异常沉重,仿佛压着千钧重担:“温雅,夫人……出事了。”
温雅的心猛地一沉,捏着听筒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夫人?
夫人怎么了?”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拔高,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
“昨晚……你离开后,夫人她……”老钟的声音艰涩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沉重,“她情绪彻底崩溃了。
砸了很多东西……后来……后来她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割腕了。”
嗡——温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了。
割腕?!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似乎闪过沈曼殊苍白绝望的脸,还有那满地的狼藉和刺目的鲜血……她用力闭上眼,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幸好……发现得还算及时。”
老钟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送去医院抢救了,命是保住了,但是……”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透过听筒,沉重地压在温雅的心上,“医生说情况非常危险,失血过多,加上她本身的精神状态……需要长期住院治疗和看护,短期内……怕是回不来了。”
听筒从温雅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没有去捡,只是呆呆地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