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俊,这些人便是此次科举筛出的翘楚,隔着重叠的人影,我瞧见霍砚修。
就该这样。
上辈子他刚拿下会试魁首,就被我敛进后宫。
如若没有我,他的人生该是这样。
明知我该仔细的瞧过每一位举子,考量他们的样貌品行,可我的眼神总忍不住往霍砚修那里瞟。
他消瘦许多。
身上的袍子显得空空荡荡,没了我,他不是应该春风得意吗?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我叹了口气,翻开阅卷官标记过的举子文章。
看来是做不了合格的判官了。
……散于诸司百府,暨及郡国海隅,经之……这是——,我不可置信地又读了一遍。
前世天灾连绵,正焦头烂额时,一封匿名信放到了我的案上,尽管怀疑此人不怀好意,可他的提议字字珠玑,怎样思量都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可是,那是二十年之后的事。
这封信现在出现在我案上,其中意味不言自明,只是……霍卿,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拈起朱笔写下第一甲,后面的三个字怎么也落不下笔,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去处。
良久,我抬眼看向霍砚修,隔着重重台阶,隔着几十年的是非,撞上他冰凌似的眼神。
笔尖一抖,剩下的字随着凝滞的墨蹭在纸上。
第一甲第一名那是他应得的名次,我已经拿走过一次他本来的路,还要再委屈他一回,我怎么就连这点虚名都给不了他?
霍卿,你可得拿出你的本事,别让朕后悔。
6霍砚修确实有点本事。
去金明池的路不远,朕不抢他们的风头,走了另一条路。
马车停在路边,透过房屋之间的缝隙,我看着朕的好儿郎一个一个春风得意。
今天是他们一辈子最好的日子。
没一会,游行的长队被截在半路,丞相府的马车横在路中,一群家丁冲上来把朕的状元郎从马上拉下,捆成了粽子。
“去那边看看怎么回事。”
徐达素见路况混乱,连忙差人察看。
“不必去,咱们先去期集等着他们。”
我挥挥手,不再看那边。
丞相权势再大,也不敢在京城闹市公然捉走即将上任的状元郎。
如此只有一种可能。
本朝贵人选妻选婿,于科场年,择过省士人,不问阴阳吉凶及其家世。
男子能位列状元者,自古屈指可数,丞相心急了些也能理解,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