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最后几排座椅连同车窗，还顽强地露在浑浊的水面之上！
水漫到了下巴，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耳膜。
四周是绝望挣扎的人影和翻滚的杂物。
我咬紧牙关，手脚并用，逆着水流和下沉的重力，拼命朝着车尾那一点点尚在水面之上的空间爬去！
混乱中有人抓住我的脚踝，我用力挣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燃烧：砸开那扇窗！
终于，我扑到了车尾最后一排！
水已经没过了我的嘴唇。
头顶，那扇紧闭的车窗玻璃，像一块浑浊的琥珀，外面是微微晃动的水光，那是唯一的生路！
红色的消防锤！
它就嵌在窗边的铁皮框里！
我扑过去，双手死死攥住冰冷的锤柄，用尽全身的力气，抡圆了胳膊，朝着车窗玻璃的角落狠狠砸去！
“哐！”
第一下，沉闷的反震，虎口发麻，玻璃裂开蛛网般的白痕。
“哐！！”
第二下，更凶狠！
裂痕猛地炸开！
冰冷的水顺着裂缝渗进来，打在我的脸上。
“啊啊啊——！”
第三下，榨干所有的力气，不顾一切地砸下！
“哗啦——！！！”
惊天动地的脆响！
整块玻璃瞬间崩碎！
碎片被涌入的湖水卷走，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走！
快出去！”
我嘶哑地大喊。
离洞口最近的人疯狂地扑向缺口。
后面的人哭喊着涌来。
我被混乱的人流裹挟着，奋力向外钻。
冰冷的湖水彻底淹没了我，眼前一片浑浊的黑暗。
混乱中不知被谁撞到，剧痛中呛了一大口水，意识模糊。
凭着最后一点意志，胡乱蹬踹，身体被水流和人流猛地推挤了出去！
冰冷的湖水包裹全身。
我拼命向上划水！
“哗啦！”
头冲出水面！
刺眼的阳光和带着腥味的空气涌入！
我剧烈咳嗽，贪婪地呼吸。
身后，巨大的公交车只剩下车尾一小截还露在水面上，像一个正在沉没的墓碑。
湖面上漂浮着挣扎的人影和杂物。
我抓住一块漂浮的木板，和其他几个同样湿透、惊魂未定的幸存者，在冰冷的湖水中瑟瑟发抖，望着遥远而陌生的岸边。
不知在冰冷的湖水里漂浮了多久，终于狼狈不堪地爬上了一片布满碎石、陌生荒凉的滩涂。
几个人瘫倒在地，只剩下大口喘气的力气。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