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皮肉伤,死不了。”
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
推门下车,头也不回丢下一句:“跟上。”
苏念心还悬着,赶紧跟上。
老旧电梯吱呀乱叫地爬上顶层。
陈默掏出钥匙,打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屋内极其简陋。
一个空荡荡的客厅连着巴掌大的厨房,一张看着就硌人的旧沙发,一台布满灰尘的老电视,卧室门半开,露出张行军床。
标准的“狡兔窟”。
“自己找地方待。”
陈默随手将染血沾灰的高定西装甩在椅子上,仿佛那是块破抹布,径直进了狭小的卫生间。
哗哗水声响起。
苏念走到窗边,警惕地撩起厚重窗帘一角。
楼下只有几个老人在晒太阳。
她绷紧的弦略松,走到沙发边,犹豫了下才坐下。
水声停了。
门开。
陈默走了出来。
上身只套了件紧窄的黑色工字背心!
湿漉漉的黑发往下滴着水,水珠顺着他利落分明的下颌线、滑过贲张的肩颈肌肉、清晰的锁骨,一路蜿蜒没入背心深处。
而左臂上那道伤口再无遮掩——皮肉狰狞外翻,猩红的血丝还在顽固地往外渗着,看得人牙根发酸!
“医药箱在电视柜下面。”
他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甚至懒得抬头,径直走向角落嗡嗡作响的老旧冰箱,捞出两罐冰得沁出雾气的啤酒。
苏念翻个白眼,认命地去翻找,果然挖出一个白色小箱。
抱着箱子坐回沙发。
陈默两步跨过来,一罐冰啤酒不容拒绝地“啪”一下按进她手心,冰得她一哆嗦。
他自己在她身边“咚”地坐下,沙发发出呻吟。
仰头,喉结滚动,狠狠灌了一大口,琥珀色酒液顺着他唇边溢出少许。
“弄一下。”
他冲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努了努下巴,把医药箱往她面前一推。
那语气,理所应当得像吩咐贴身丫鬟!
“哈?”
苏念炸毛,“老娘是你老妈子吗?”
陈默侧头,狭长的眼尾带着点玩味扫过她:“某个小野猫要不是不自量力非得补那一脚,分散我注意力,我至于被钢管刮这块肉?”
他晃了晃啤酒罐,嘴角勾起一丝痞气的弧度,“伺候救命恩人天经地义。
动作快点,医药费从你佣金扣。”
“你……”苏念气得差点掰弯啤酒罐,可想起当时那点微妙的心虚…她猛地灌了口冰啤,一把抓过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