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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老娘倒霉!
咬着后槽牙!
忍着点!
死了别怪我!”
她凶巴巴警告,动作却放轻了。
镊子夹起碘伏棉球,小心擦拭伤口边缘的血污。
冰凉的药水刺痛伤口。
陈默精悍的身躯绷紧了一瞬,像蓄力的豹子,手臂肌肉瞬间贲起流畅的线条。
但他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看着那狰狞翻卷的皮肉,苏念眉头皱得死紧,下意识地,朝着伤口深处轻轻吹了口气——呼…温热、裹着一点清甜气息的风,拂过暴露的神经末梢,带来一阵奇异麻痒的细微电流。
陈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住,呼吸刹那停了一拍。
他垂眸,目光像羽毛般落在她此刻近在咫尺的脸上。
微垂的长睫轻颤,光洁鼻尖沁出细密小汗珠,嫣红的唇瓣因紧张而微微抿着。
那股子车库里的疯劲儿散去,此刻竟显出几分…生涩的温柔?
这念头让他心底掠过一丝陌生的荒谬感。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一下。
棉球再次触到深处,苏念不自觉又吹了吹。
这一次,陈默清晰地吸了口气,目光像是被无形磁石牵引,死死定在她因气息微张的、水润诱人的唇瓣上!
宴会厅那个意外的、柔软的触感…毫无预兆地在脑海里炸开,滚烫清晰!
“……喂!”
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干嘛!”
苏念头也不抬,笨拙地用镊子夹起纱布要覆盖。
“你这不要命的身手…谁教的?”
他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眼底最深处。
那砸保温杯的精准狠戾,绝非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能有。
苏念动作猛顿,语气瞬间冷得像淬了冰:“管好你自己!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点看家本事早被嚼碎了!”
她“啪”一下把纱布按在伤口上,力道不算轻,然后用胶带飞快缠紧,“好了!
能动就别装死!
医药费记账!”
她猛地撒开手,像甩掉脏东西,抓起冰啤仰头狠灌,冰凉的液体浇不熄脸颊诡异的烫意。
陈默活动了下手臂,看了眼那个歪歪扭扭、透着一股子敷衍糙劲的纱布结,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真实的笑意:“死不了,凑合能用。”
他慢条斯理喝着酒,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灌酒时滑动的纤细颈子和微敞领口下精致的锁骨窝。
“朱富贵那老狗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