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刺耳的哭嚎声猛地撕裂了走廊的宁静。
“废物!
你们这群废物!
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啊?!
说话啊!
他为什么只会流口水傻笑了?!
你们还我儿子!
还我原来那个儿子!”
是张澈的母亲。
她正歇斯底里地抓着一个年轻住院医生的白大褂领子,疯狂地摇晃着,涕泪横流,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不堪,状若疯妇。
旁边几个护士试图劝阻,却被她用力推开。
张洢豪的父亲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眼神阴鸷地盯着被拉扯的医生,拳头紧握。
“我告诉你们!
我要告你们!
告你们医院草菅人命!
告那个姓代的女的!
肯定是她手术没做好!
是她把我儿子弄傻的!
我要让她坐牢!
让她赔得倾家荡产!”
张母的咆哮声在走廊里回荡,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被揪住的年轻住院医生脸色发白,又惊又怕,徒劳地解释着:“张太太,您冷静点!
张同学的手术非常成功,挽回了他的生命!
他现在的情况是重型颅脑损伤后常见的功能障碍,需要时间康复…康复?
康复个屁!”
张母一口唾沫几乎啐到医生脸上,“我看就是你们无能!
就是那个姓代的害的!
她人呢?
让她滚出来见我!
缩头乌龟!
杀人犯!”
代雾的脚步停在几米开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
她的目光越过歇斯底里的张母,投向病房虚掩的门缝。
透过缝隙,能看到病床上那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少年。
张澈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口水不受控制地从歪斜的嘴角淌下,濡湿了胸前的衣襟。
曾经属于青春少年的鲜活和嚣张,如今只剩下呆滞的木然和躯体的失控。
代雾的眼底深处,一丝极冷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光芒一闪而逝。
她甚至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张母的疯狂,看着张澈的痴傻,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快感。
几秒后,她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径直从这场喧嚣的旁边平静地走过,白大褂的下摆划过一个漠然的弧度,走向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
身后,张母那怨毒的诅咒还在持续:“…代雾!
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不得好死!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代雾推开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