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却悄然滋生,像黑暗中悄然钻出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心脏。
也许……也许我永远学不会沈清月舞剑的英姿,永远无法拥有她那份沙场点兵的从容气度。
但这一支“惊鸿”,这一支只属于他和她之间最私密、最柔软的回忆……或许,是我唯一能触碰到那个真实的、有血有肉、会痛苦会脆弱的萧景琰的途径?
哪怕只是偷来的一角光影?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在心底疯狂滋长。
我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冰冷空气,对着虚空,对着那惨淡的月光,更用力地、更专注地,模仿起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舞姿轮廓。
每一个笨拙的转身,每一次生涩的抬手,都像是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徒劳地捕捉着一缕早已消散的惊鸿掠影。
日子在表面的沉寂与暗流汹涌的模仿中滑过。
我像一个在黑暗中执着描摹幻影的画工,将每一个隐秘的深夜都献给了那支虚无缥缈的“惊鸿”。
旧库房的尘埃成了我唯一的舞伴,高窗透下的月光是我唯一的灯火。
手臂的酸痛早已成为习惯,无数次笨拙的跌倒留下的淤青,成了皮肤下隐秘的勋章。
我贪婪地回忆着太子醉后吐露的每一个关于那支舞的零碎片段——“起手如云开”、“回眸似雁掠”、“折腰时……要像柳枝拂过春水……” 每一个词,都在我心中反复咀嚼,化作笨拙却无比虔诚的动作。
<白日里,面对他审视的目光和刻薄的话语,我变得愈发沉默,像一尊没有情绪的白瓷人偶。
心仿佛被硬壳层层包裹,只剩下最深处一点微弱的、属于“阿沅”的火苗,在无尽的模仿与期盼中摇曳。
每一次他唤我上前,让我模仿沈清月的笔迹批阅那些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我的指尖划过他批阅过的朱砂字迹,那灼热的红,都像在无声地灼烧着掌心。
他偶尔会在我身后驻足,目光沉沉地落在我僵硬的笔锋上,带着那种熟悉的、穿透皮囊看向另一个灵魂的空洞。
每当这时,我便将头垂得更低,让额发遮住眼底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只留下一个温驯而模糊的侧影。
平静,如同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底下却暗流湍急。
这层薄冰,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