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关上,差点撞到阿秀的鼻尖。
那股浓郁的腐朽气味被隔绝在门内,但花姑最后那句话,却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阿秀的心上。
贴身的旧衣…志远下矿时穿的那件粗布汗褂子,还浸着他最后的气息和汗味,一直被她偷偷藏在枕头底下。
可花姑那冰冷的眼神和最后那句“别沾水”,让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入夜,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比白天的势头小了些,却更添了几分缠绵阴冷的鬼气。
阿秀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再次来到花姑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屋门前。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件叠得方方正正的粗布汗褂子,那是志远下矿时穿的,腋下和后背处磨得发白,仿佛还残留着他滚烫的体温和浓重的汗味。
这味道曾让她安心,此刻却只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摇曳昏黄的光。
阿秀推门进去,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香烛和草药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窒息。
屋里逼仄昏暗,只在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供桌,桌上一盏小小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火苗微弱,挣扎着跳动,将周围巨大的阴影投射在糊满旧报纸的墙壁上,那些影子扭曲变形,如同无数窥伺的鬼魅。
供桌中央,放着一个粗糙的土陶大碗,碗里盛着大半碗白米,正是阿秀白天带来的。
花姑盘腿坐在供桌后面的一个破蒲团上,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古怪袍子,上面用暗红的线绣着一些扭曲难辨的符文。
她稀疏花白的头发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草草挽在脑后,那张蜡黄枯槁的脸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透着一股非人的僵硬和漠然。
“东西放下。”
花姑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干涩,毫无波澜。
阿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件汗褂子。
她颤巍巍地走上前,将衣服轻轻放在供桌一角,紧挨着那个盛满白米的陶碗。
衣服散开了一角,露出洗得发白的肩头。
花姑这才缓缓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扫过那件衣服,又落在阿秀脸上。
那眼神冰冷、空洞,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
她伸出枯瘦如鹰爪的手,抓起那件汗褂子,粗暴地抖开,然后凑到油灯那微弱的火苗上方,让那微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