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的相机里,还存着我们最后一次出游的照片。
那时他身体尚好,镜头里母亲的笑容还没被生活压出褶皱。
我珍藏好照片,带着所有记忆,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地方。
机场安检时,电视正播放江景年出院的新闻。
镜头里他不似往日荣光,满是消瘦苍白,额间还多了一缕白发,哪里还像一个不到三十的商业精英。
他宣布从现在开始,成立江林肾病基金会,每年注资一亿,帮助身患肾衰竭的患者脱离苦海。
我扭过头不看电视,登上去西南山区的航班。
9西南山区的雨季来得又急又猛。
我撑着把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伞,踩着泥泞的山路走进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学。
见惯了城市的喧嚣,我发现最让我快乐的,还是小时候的故乡,我回到了曾经的小学,当了一名老师。
学校的老师都惊讶我这样的精英女性为什么那么年轻就早早抛弃了理想,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着手起新生活的开始。
校舍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土坯房,墙皮剥落得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树皮。
教室的屋顶漏雨,孩子们不得不把课桌挤在唯一干燥的角落,那里摆着八个高低不一的板凳,坐着从六岁到八岁不等的学生。
和我小时候一样,看到他们,就像回到了童年,没有烦恼的日子。
“林老师好!”
孩子们齐声喊,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蹲下身,从行李里取出父亲的老相机,镜头对准孩子们脏兮兮却灿烂的笑脸。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这台相机上一次使用,还是父亲病重前为她拍的生日照。
夜里,我蜷缩在教师宿舍的木板床上,雨水从瓦缝渗进来,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照片:父亲穿着冒牌的毛呢大衣,站在工厂门口的玉兰树下对我笑,父亲不算是一个世俗理解上的成功人士,四处打工,不过却给了我最宝贵的东西,爱与自由。
妈妈没有和我一起住在宿舍,而是在村里买了一间颇大的院子,养花养猫,时不时就来就给我送饭。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没有大城市的繁忙与喧嚣,有的只是内心的宁静。
有一天,我推开教室门,发现讲台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彩色绘本,每一本都贴着捐赠的标签,不过却没有寄过来的地址。
我的心里一颤,注意力很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