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扫过我染血的衣襟和惨白的脸。
“就你现在这破败身子骨,走不了二里地就得倒下喂野狗,拿什么报?”
他顿了顿,浑浊却精亮的眼睛锁定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
“跟我走。
三年。”
“老头子我别的本事没有,教你点保命的医术,顺便…帮你把这破锣嗓子,还有这半死不活的身子骨,拾掇拾掇。”
“条件是,三年内,给我当牛做马,采药试药,随叫随到。
三年后,你是死是活,是去报仇还是继续跳崖,都随你。”
“如何?”
山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
我低头,看着脚边那个脏兮兮的布包。
里面的书册,隐约可见《金针秘要》、《毒经草本》、《九转续命方》…之类的字眼,字迹古朴。
一股浓烈而苦涩的草药味,混杂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年?
当牛做马?
采药试药?
我抬起头,再次看向这个自称“鬼见愁”的古怪老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锐利得像能剥开皮肉,直视灵魂。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好苗子”的兴味。
一个机会。
一个活下去,并且可能…变得不一样的机会。
代价是三年为奴。
值得吗?
值得!
只要能让我活下来!
只要能让我有力量去撕开那对狗男女伪善的面皮!
只要能让我有机会把今日的屈辱和痛苦,百倍奉还!
别说三年为奴,就是三十年!
我也认了!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土腥味的空气。
那股腥甜的血气似乎还堵在喉咙里,但胸腔中燃烧的恨火,却前所未有地灼热、滚烫!
我没有犹豫。
弯下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捡起了地上那个沉甸甸、脏兮兮的布包。
布料的粗糙感磨砺着掌心,带着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份量。
然后,我抬起头,看向那个邋遢的老头。
用尽全身力气,对着他,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老头咧开嘴,又笑了,露出那口黄牙,眼神里似乎多了点满意。
“行,还算有点血性,没彻底废掉。”
他转身,背对着我,随意地挥了挥手,“跟上。
掉队了,可没人回头找你。”
他佝偻着背,慢悠悠地朝着与悬崖相反的方向走去,步伐看似随意,速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