疮口。
然后,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下针如飞,快得只留下一片残影。
针法诡异刁钻,看得旁边的老药师都倒吸一口冷气。
接着,我写了一张极其复杂、用药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凶险的方子,让人立刻去煎。
半个时辰后,孩子的高热奇迹般退了。
一天后,流脓的毒疮开始收敛结痂。
三天后,孩子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喊了一声“娘”。
整个药王谷都轰动了。
那老药师亲自带着厚礼来谢,称我为“小神医”。
“哑医圣手”的名号,不胫而走。
找我求医的人,开始络绎不绝。
有被毒虫咬伤命悬一线的猎户。
有身中奇毒、全身溃烂的江湖人。
有缠绵病榻多年、被断言活不过冬天的富商。
甚至…还有从深宫里偷偷溜出来、身患隐疾的太监总管。
我出手,从不问身份,只论病情。
诊金,视对方身份和我的心情而定。
有时是一枚铜板,有时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我的规矩很简单:信我,就按我的法子治,生死有命。
不信,出门左转,另请高明。
药到病除者有之。
回天乏术者亦有之。
但我的名声,却在一次次起死回生(或者说,在众人眼中的起死回生)中,越来越响。
“哑医圣手”的名头,渐渐传出了药王谷,传向了京城。
而我,始终沉默。
极少发声,必要交流只用纸笔。
那张被布巾遮盖了大半的脸上,只有一双沉静无波、仿佛看透生死的眼睛。
无人知晓我的来历。
也无人敢探究。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哑医圣手,性情孤僻,医术通神,亦正亦邪。
她救的人,可能是大善人,也可能是大恶徒。
只看她当时…想不想救。
我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蜘蛛,耐心地编织着自己的网,积蓄着力量,等待着那个最好的时机。
终于,在我离开断魂崖第四年冬末,药王谷的梅花开得正盛时。
一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进了谷里。
宁王府。
柳侧妃临盆在即,却突染恶疾,高烧不退,胎动异常。
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包括院判大人都被连夜召入王府。
但束手无策。
柳侧妃情况凶险,腹中胎儿更是岌岌可危。
据说,宁王萧景珩震怒,当场踹翻了一个回话迟疑的太医,砸了半个太医院。
悬赏万金,遍寻天下名医。
能保母子平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