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鬼见愁’就两清了。
是死是活,是报仇雪恨还是被人剁了喂狗,都别报我名号,丢人!”
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靠在草堆上,一副不想再搭理我的样子。
窝棚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一种垂暮的气息。
我看着他沟壑纵横、写满风霜的脸。
这个脾气古怪、手段狠辣的老头。
是他,在断魂崖边拉了我一把。
是他,用近乎残酷的方式,给了我新生。
三年非人的磨砺,刻骨铭心。
我缓缓地、缓缓地,对着他佝偻的身影,弯下了腰。
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有言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我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囚禁也滋养了我三年的山谷。
抱着那个早已被翻烂、写满我密密麻麻注解的医毒布包,攥紧那块冰凉的“鬼医令”,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迷蒙的雨雾之中。
方向,京城。
药王谷,位于京城西郊百里外的落霞山脉深处。
拿着那块诡异的鬼医令,我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盘查,就被守谷的药童引了进去。
谷口那三棵虬结盘绕、如同鬼爪的老槐树,异常醒目。
按照老头说的,我在中间那棵槐树下,挖出了一个密封的陶罐。
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厚厚一叠泛黄的银票,以及…十几颗大小不一、切割粗糙、却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珍珠。
每一颗珍珠,都带着天然的、不规则的晕彩。
数量不多,但价值…足够一个普通人挥霍几辈子。
我默默地将东西收好。
药王谷很大,汇聚了天下奇珍药材,也聚集了形形色色的医者和求医者。
我用鬼医令换取了暂时的栖身之所,一个偏僻安静的小院。
然后,我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灰布衣裙,用布巾包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寂的眼睛。
开始坐诊。
专治疑难杂症。
尤其是…那些被太医、名医都判了“无救”的富贵病、稀奇病。
药王谷不缺名医,一个来历不明、遮遮掩掩的哑女郎中,起初无人问津。
直到——谷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药师,唯一的孙子突发怪病,浑身长满流脓的毒疮,高热不退,连谷主都束手无策,断言活不过三日。
孩子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
我走了过去,在众人怀疑、惊诧、甚至带着点看笑话的目光中,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孩子的脉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