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彻底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平静。
仿佛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这濒死抽搐的男人,这刺耳的尖叫,这弥漫的血腥味……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地上那个曾经光芒万丈、此刻却如同烂泥般扭曲抽搐的男人。
看着他身下那滩迅速扩大的、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泊。
看着他那双曾经让我沉沦、此刻却只剩下空洞和死寂的眼睛。
混乱的人群如同惊涛骇浪般在我身边奔涌冲撞,有人哭喊着被推倒,有人尖叫着试图逃离这恐怖的中心。
而我,却像一块礁石,冰冷地矗立在血泊的边缘。
墨绿色的丝绒裙摆上,那几点暗红的血渍,如同雪地里绽放的毒蕈,刺眼而妖异。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
指尖冰凉,没有一丝颤抖。
我伸向自己裸露的脖颈,那里,一条纤细的铂金项链在混乱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冷光。
项链的吊坠,是一个小小的、可以打开的相盒。
我的指尖没有去触碰项链,而是落在了自己颈侧的皮肤上。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混乱中不知被谁推搡时、指甲刮过留下的细微红痕。
我的目光依旧低垂着,落在血泊中顾言深那张因痛苦和窒息而扭曲、正迅速失去生机的脸上。
然后,我极其自然地将那只抬起的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颈侧——正好覆盖在那道细微的红痕之上。
指尖的皮肤,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颈动脉沉稳而冰冷的搏动。
一下,又一下。
同时,借着这个看似是抚摸痛处的动作,我的拇指指腹,以一种极其隐秘的角度,极其迅速地在颈侧那块光滑的皮肤上,用力地、反复地蹭了几下。
动作轻微,幅度极小,在周围巨大的混乱和惊恐尖叫的掩护下,如同水珠滴入大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甚至旁边一个摔倒后试图抓住我裙角稳住身体的女人,都完全忽略了这微小的动作。
做完这一切,我放下手。
指尖离开皮肤,仿佛只是随意地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得如同呼吸。
我的视线甚至没有离开过地上那个濒死的男人。
他剧烈的抽搐似乎到了尾声,身体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每一次痉挛都带出最后几缕暗红的血沫。
那双曾经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