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软下去,失去了所有声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感官,都被那短暂浮现的孩童面孔和那声“爸爸好痛”彻底击得粉碎!
血液冻结,心脏停跳,灵魂被那无边的痛苦和怨毒硬生生扯出了躯壳!
老人嘶哑的控诉如同惊雷在死寂的脑海中炸响:“……往人身体里……灌毒水……往骨头里……缝些不是人的东西……猫的爪子……耗子的尾巴……还有……还有娃娃…………一把大火!
烧了三天三夜!
烧得山都哭出血泪了!”
“夜狸猫……就是那些被活活改造成怪物……又被活活烧死的冤魂啊!”
不是怪物。
不是野兽。
是孩子!
是被活生生拖入地狱、承受了非人折磨、最终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的……孩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滔天悲愤和巨大惊悚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防线。
我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双腿一软,噗通一声,我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刺骨、布满碎石和腐叶的地面上。
膝盖撞击石头的剧痛如此清晰,却远不及灵魂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对不起……”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对不起……”17我低下头,额头抵在冰冷潮湿的泥土上,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冷汗和泥污,灼热地滚落。
不是为了祈求宽恕,我知道那毫无意义。
是替那些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施暴者,替所有惊扰了这份无边苦难的后来者,替这被诅咒的山河……说出这迟到半个多世纪、却又如此苍白无力的三个字。
“我们……这就走……”我抬起头,脸上涕泪纵横,声音却带着一种近乎崩溃后的奇异平静,对着那片死寂的、被无数幽绿光点包围的黑暗,一字一句地说道,“永远……不再回来……”我颤抖着手,摸索着,从背包最里层,掏出了那几张存储卡——记录着秦岭风光、记录着雪豹的足迹、也记录着那禁忌山坳里半透明猫影的存储卡。
还有张野那台彻底报废的摄像机里的储存单元。
我拿出打火机。
咔嚓。
咔嚓。
幽蓝的火苗在浓雾和无数双冰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