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是十年前;一个老式U盘;还有一个用透明证物袋封存的、标签模糊的小玻璃管!
里面残留着干涸发黑的痕迹,像是凝固的血!
一张合影掉了出来。
背景像实验室。
年轻的父亲,搂着一个同样年轻、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肩膀,两人开怀大笑。
背面一行褪色钢笔字:与挚友苏国栋于材料所留念 - 2008.10。
苏国栋?
似乎并不陌生的名字,眼角瞄向远处的苏薇薇。
我拿起“诺维纪要”。
纸页泛黄,父亲的字迹,记录着技术参数,讨价还价,对方代表是“卡尔·施密特”。
某一页末尾,父亲用红笔重重划了几道,旁边潦草地写着:代价太大!
国栋的心血!
不能卖!
字迹力透纸背。
国栋?
苏国栋?
照片上那个人?
是薇薇的父亲?
一切怎么这么巧?
不安的念头猛地滋生。
我抓起U盘,将散乱的东西一扫入怀,冲进书房,锁上门!
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夹:未完成。
点开,几十个扫描件:泛黄实验记录、复杂分子式图纸、动物实验数据……几份标注“苏国栋 - 生物活性骨诱导材料 - 阶段报告”的文件。
最后一份结论页,醒目的红字:样本关键干细胞活性异常衰减!
实验中断!
原因不明!
干细胞~生命源液?
和苏薇现在搞的东西……难道?!
呼吸骤然急促。
目光死死盯住证物袋里的,小玻璃管。
那干涸发黑的痕迹……是血?
是苏国栋的血?
“代价太大”、“国栋的心血”、“不能卖”……“活性异常衰减”……一个冰冷恐怖的猜想,如同一条毒蛇,缓缓缠绕心脏。
门铃突然响起。
我猛地回神,深吸气,将东西胡乱塞回盒子,快步开门。
门外是苏薇。
她的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睛红肿,不知啥时候,手上多了一束白菊。
“沈默……”声音带着浓重鼻音,“沈叔叔他……怎么会这样……你……还好吗?
不能这样闷着…”泪水又滚落下来。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一份,毫不作伪的悲痛。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抱着那个装满疑云的盒子,对她和她背后的技术,充满了十分冰冷的恨意。
此刻,巨大的撕裂感,几乎将我扯碎。
我僵硬地侧过身,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