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依靠,贪婪地缠绕、蔓延、吞噬,发出极其轻微的、却动人心魄的噼啪声。
细小的枯枝被点着了!
火势在阿禾小心翼翼添加的枯枝和朽木的支撑下,缓慢而又执拗地壮大起来。
橘红的火焰欢快地跳跃起来,勾勒着阿禾被烟火熏黑、被汗水和雨水濡湿得狼狈不堪的脸颊轮廓。
湿透的衣服冒起丝丝缕缕的热气。
吊脚楼内弥漫开带着腐朽木料和草木香气的烟火味,那冰冷的寒气被这光芒与温度一寸寸逼退,驱散。
那口巨大的生铁锅终于架上了烧得火烫的新灶膛口。
阿禾冲到积水的屋檐下,双手捧着冰冷的雨水接了小半锅。
她不敢多添,生火艰难,水烧开更费柴。
冰冷的锅壁贪婪地吸收着火焰的热度,锅里的水发出极细微的“咝咝”声,水面终于开始不安分地滚动细小的气泡。
阿禾颤抖着手,从腰间一个脏污的小布袋里掏出一小把皱缩枯黄的药草根茎——那是她穿越后,凭着零散记忆在路边刨来的几味能退热的常见野草,根茎苦涩,不知有没有用,但已是她唯一的依仗。
她看也不看,把药草根全丢进了翻着鱼眼泡的热水里。
褐黄色的药汁在锅中翻滚,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
阿禾用临时削出的木勺子舀了一点,小心吹凉,自己先尝了一点点,苦得她舌头发麻。
她这才放下心,把滚烫的勺子凑到石头的嘴边。
“石头……张嘴……”她的声音嘶哑而温柔,“喝了……就不烫了……”滚烫的苦药汁顺着勺子流进石头紧抿的小嘴。
弟弟本能地抗拒,烧得迷迷糊糊的小脸皱成一团。
“乖……石头乖……”阿禾忍着心酸,像从前无数次哄他一样,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张嘴,咽下去,姐姐在……”或许是听见了姐姐的声音,或许是滚烫的药汁驱散了骨髓里的寒冷,石头无意识地、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两下……大半勺苦药喝了下去。
阿禾立刻再喂上一口。
看着药汁一滴不剩地喂进去,她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才稍稍落了一点。
火光噼啪,映着阿禾脸上未干的雨水,也映着墙角弟弟皱巴巴的痛苦小脸。
阿禾看着石头,又看看锅里翻滚的草药汤,再看向外面沉沉的夜色。
那口灶,这捧火,暂时圈住了微弱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