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挽狂澜,阵斩敌酋,拓土开疆,功在社稷!
即日起,晋封镇国大将军,赐爵镇国公,食邑万户!”
“臣,谢无咎,”他单膝再次点地,声音洪亮,带着血火淬炼后的金石之音,响彻云霄,“谢陛下隆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再次攀上顶峰,如同为这传奇加冕的礼炮。
当夜,宫中设下盛大庆功宴,灯火辉煌,丝竹盈耳。
然而宴席未半,新晋的镇国大将军谢无咎,便以重伤未愈、需遵医嘱静养为由,提前告退。
凤倾心照不宣,颔首应允。
喧嚣被隔绝在厚重的宫门之外。
长乐宫的寝殿内,只余下几盏宫灯,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冽的药草冷香,那是谢无咎身上独有的气息。
凤倾挥退了所有宫人。
她已换下繁复的帝王衮服,只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常服,长发松松挽起,卸去了白日里所有的威严与锋芒,显露出几分难得的柔和与疲惫。
谢无咎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也脱去了那身沉重的残甲,换上了一身玄色暗纹的常服。
那半边冰冷的玄铁面具依旧覆盖在他左脸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他微微侧着头,任由凤倾动作轻柔地拆解着他右臂上层层包裹的、被渗出的血水染红的绷带。
白日里震天的欢呼与荣耀仿佛都已远去,此刻的静谧中,只剩下绷带剥离皮肉时细微的嘶啦声,和他偶尔因疼痛而压抑的、微不可闻的抽气声。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灯光下,皮肉翻卷,深可见骨,边缘还带着灼烧的痕迹。
凤倾的指尖猛地一颤,心口像是被利爪狠狠挠过,闷痛得厉害。
她取过温热的湿帕,动作小心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点点擦拭着伤口周围干涸的血污和药渍。
每一次擦拭,都引来他手臂肌肉下意识的紧绷。
“是呼延灼?”
她低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嗯。”
谢无咎的声音很低,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和疲惫,“黑风谷焚粮后,他亲率金狼卫反扑…想擒我。
最后关头…拼了一记。”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凤倾看着那几乎洞穿了臂骨的可怕伤口,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凶险惨烈。
“值得吗?”
凤倾的声音很轻,指尖蘸了清凉的药膏,极其轻柔地涂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