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他不能没有我?
不过是因为他精心构筑了十年的“报恩”剧本被强行拆穿,他无法接受这种失控感罢了!
他习惯了那个依附他、以他为中心的苏晚舟!
他所谓的“不能没有”,只是不能没有那个被他掌控的傀儡!
我猛地站起身,走到门后,没有开门,对着门板,声音冷硬得像块铁:“顾凛,你听着。”
门外的呜咽声停了。
“你的‘恩人’林晚照,现在应该很需要你的‘报恩’和‘补偿’。
去找她吧。”
“至于我苏晚舟,”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从今往后,跟你,跟顾家,跟你们那套‘救命之恩’的戏码——一刀两断!”
“别再来了。
再来,我就叫安保。”
门外,是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只有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淅淅沥沥,无休无止。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踉踉跄跄地,渐渐消失在楼道深处。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这一次,我知道。
我和顾凛之间,那根扭曲了十年的、名为“恩情”的绳索,是真的,彻底断了。
摆脱顾凛的纠缠,只是第一步。
更难的,是找回我自己。
苏晚舟是谁?
除了“顾凛的救命恩人”这个标签,我还剩下什么?
我一无所有。
没有像样的学历(当初为了配合顾凛的时间,学业半途而废),没有过硬的工作经验(十年金丝雀生涯),没有积蓄(顾凛给的钱,我潜意识里觉得烫手,没怎么存下)。
赤手空拳,三十岁,重新踏入社会。
现实比我想象的更残酷。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
稍微像样点的工作,看到我空白的十年履历,眼神就变得微妙。
“苏小姐,您这十年……都在做什么?”
“呃……处理一些私人事务。”
我含糊其辞。
对方了然地点点头,笑容客气而疏离:“好的,您的简历我们会仔细看,有消息通知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最困难的时候,我身上只剩下几十块钱。
交完下个月房租,连吃饭都成问题。
看着手机里那些以前常去的、人均几千的高档餐厅推送,再看看泡面桶,巨大的落差感几乎将我淹没。
但我没哭。
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下去。
我放下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去了一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