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放弃。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我在他划定的圈子里生活。
我的逃离和反抗,对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失控和挑衅。
果然。
物质攻势无效后,他亲自来了。
那是一个暴雨夜,和我救他那晚的天气很像。
疯狂的砸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伴随着顾凛压抑着狂暴怒火的低吼:“苏晚舟!
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闹够了没有?!
给我开门!”
我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冰冷的愤怒。
“苏晚舟!”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嘶哑,“你非要这样是吗?
就因为一条项链?
就因为林晚照那条该死的短信?!”
“就算……就算当年拽掉的项链是她的!
那又怎么样?!”
他像是说服我,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在水里抓住我手的人是你!
把我拖上岸的人是你!
这是事实!
改变不了!”
“开门!
我们谈谈!
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
他的拳头砸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门框都在颤抖。
我依旧沉默。
雨水冲刷着肮脏的玻璃窗,发出哗哗的声响。
门外顾凛的咆哮和砸门声,像困兽的哀鸣,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狰狞。
不知过了多久,砸门声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我以为他终于放弃离开时,一个低沉嘶哑、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贴着门缝,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晚舟……我错了……是我没查清楚……是我混蛋……你出来……好不好?
跟我回家……没有你……家里……空得吓人……我不能……没有你……”那声音,褪去了所有的强势和霸道,只剩下一种从未有过的脆弱和卑微,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猝不及防地疼了起来。
十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顾凛用这种语气说话。
像一头被拔光了利齿和尖爪的猛兽,只剩下无助的呜咽。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心软。
十年的习惯和依赖,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理智。
但下一秒,林晚照那张充满怨毒的脸,婚礼上那条刺眼的短信,还有这十年被圈养、被定义、被当作“恩人”符号的窒息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浇灭了我心头那点可笑的动摇。
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