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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我也不怕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
五十万,就是我的底线!
拿不出来?
那就趁早给我滚蛋!
别耽误我们家晴晴!
真当我女儿嫁不出去?
不瞒你说,排着队想请她吃饭、等我们点头的男孩,能从城南排到城北!”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风暴中心的苏晴身上。
她是这场“竞价”的标的物,是那把悬在陈默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苏晴的脸颊在灯光下近乎透明的苍白。
她纤长的脖颈微微缩着,像是怕极了那些灼人的目光。
她浓密的眼睫如同受惊的蝶翅般剧烈地颤抖着,目光死死地粘在自己面前的骨瓷餐盘边缘精致的描金花纹上。
那只戴着闪亮钻戒的右手,却蜷缩起来,慢慢地、慢慢地,挪到了桌沿底下,藏了起来。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分秒流逝。
整个宴会厅像一锅沸水骤然冷却,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微弱的嘶嘶声。
苏母尖锐刻薄的“底线论”如同滚烫的烙铁,烫穿了陈默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些“感情”,那些承诺,在这样赤裸裸的金钱交易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被风吹破的纸。
苏母拍在桌上的手,像一块丑陋的石碑,宣告着所谓婚姻殿堂的入口,早已变成了一个用金砖铺就、需要他耗尽所有、甚至吸干父母骨血才能勉强跨越的门槛。
够了。
陈默的目光沉沉扫过苏母那张因为得意和贪婪而微微扭曲的脸,然后,定格在苏晴身上。
她依旧低着头,那颗价值不菲的钻戒折射出的冰冷光芒,透过桌布的缝隙,偶尔刺痛他的眼睛。
她的沉默,此刻,比苏母的尖声叫嚣更为致命——那是一种默许,一种怯懦的背叛。
她甚至不敢在他为她抗争时,哪怕是给他一个支撑的眼神。
他的心口像被塞进一块巨大的、带着棱角的冰块,冷得生疼,并且沉重地、一坠到底。
呵。
他喉间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不可闻的气音,低沉得像是冰层最深处裂开的第一道缝。
他面无表情地将那杯攥握了许久的香槟缓缓放在红木桌面上。
杯底和桌面接触的声响,在死寂的宴会厅里突兀地响起,清脆如玻璃碎裂。
这一声轻响,如同某种指令,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