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打扰他,他也不参与别人的热闹。
下午两点,领导叫他去会议室。
“这季度项目,你干得不错。”
顾远点头,“谢谢。”
“下季度准备让你升岗,带个小组。”
“可以。”
“不过你状态最近不太对,要调节一下。”
“我知道。”
领导拍拍他肩,“别把家事带到工作里。”
顾远轻轻应了声:“我会努力分开。”
出了会议室,他走进茶水间,倒了杯热水。
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没人注意。
晚上下班,他没有直接回家。
他去了健身房,跑步机上狂奔三十分钟。
汗水顺着额头滴下来,他闭着眼,什么都不想。
只是跑。
跑完后,他站在器械区发呆。
旁边有人在大声打电话,说着公司的糟心事。
他一句没听进去,只是盯着水杯里的气泡慢慢上浮。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
屋里还是没人。
林晓婉的房门没关,行李箱已经不在。
她的化妆包也空了,抽屉拉开,只有几本旧相册。
顾远打开一本,相片掉出来。
是两年前在青岛拍的。
他站在礁石边,她笑着抱住他的背。
他合上相册,把它塞回抽屉。
窗外风又起了,吹动窗帘。
他把所有窗都锁上。
屋子一下变得更安静。
他走到厨房,煮了袋速冻饺子。
边煮边想着以前。
他们刚结婚那年,林晓婉还会说“你辛苦了”,会在门口等他回家。
那时候,日子虽然紧,但心是暖的。
后来,她弟弟第一次来借钱,是五千。
他说“只这一次”,她说“他还年轻”。
第二次是一万,第三次是三万。
再往后,已经没人记得是多少了。
锅里的饺子浮了上来,白白胖胖。
他捞出来,加了点醋。
坐下,开始吃。
每咬一口,牙关都用力得多了些。
吃完,他洗碗,把厨房擦干净。
沙发上还有她留下的围巾,他叠好放进衣柜。
那柜子一半已经空了,另一半还满着。
他坐在阳台,抽了一根烟。
烟味呛得他直咳嗽。
他从不抽烟,是她弟弟教他的。
他说“压力大时抽一根,就像能把烦心事烧掉”。
现在想想,真讽刺。
烟灰掉在鞋面上,他没拍。
他望着黑漆漆的楼下,低声说:“你要是真的走了,就别回头。”
他不是在对林晓婉说。
他是在对自己说。
6早上六点,天微亮,风还很大。
顾远从阳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