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俗物?”
“轰!”
这话如同平地起惊雷!
贡品?
宫廷手法?
身份贵重?
这三个词接连砸下来,让方才所有鄙夷厌弃我的目光瞬间扭曲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林小姐如遭雷击,眼睛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呜咽,彻底瘫软在地,连带她那群仆妇,瘫了一地。
那管事婆子匍匐着,恨不得把脸埋进石板缝里去。
萧烬将帕子随手丢还给如死狗般的林家仆妇。
他并未多看我一眼,转身欲走。
我在那如山压力稍卸的瞬间,微微抬了下眼,目光极快地掠过他的玄甲背影。
风掀起他肩上一角暗色披风,我瞥见领口处一抹极其熟悉的、细微的玄底金线祥云纹——那是沧澜王室最信任的近臣,才有资格配在里衣领口的家徽。
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松开。
他没认出我?
还是说……认出也不屑?
我重新垂首,将所有的惊涛骇浪死死压在眼底,只剩下被按在泥泞中挣扎过后的平静与尘埃。
将军府的夜,像泼了重墨。
没有灯红酒绿,只有玄甲侍卫沉默如雕像的游弋和更夫梆子单调的回响。
萧烬的议事厅更是如此。
烛火如豆,跳跃着在冰冷的铜铸蟠龙灯台上,勉强撑开一小片昏黄的光晕,照亮了书案后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也勾勒出他面前躬身肃立的副将铁塔般凝重的身影。
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硝石味和墨锭的冷冽松烟香,沉重得几乎凝成实质。
压抑到极致的寂静中,只剩下萧烬手指轻叩乌木桌面的“笃笃”声,像敲在人心头。
“将军,”副将秦猛压低了嗓音,每一个字都灌了铅,“宫里的钉子传了急信。
西关的疫,怕是有蹊跷!”
他从怀中小心地摸出一小片皱巴巴的粗布,轻轻推到萧烬眼皮底下。
那布料边缘焦黑卷曲,带着一股奇异的甜腥味儿,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极其刺鼻。
“边境撤回来的几个老兵,死前咳出的血痰染过的布片,军医查验后…脸色都变了。”
秦猛的声音绷得很紧,透着战场上才有的凝重,“症状迅猛,绝非寻常时疫!
更像是…人为!
源头极可能就在西关三镇!”
烛火猛地一跳。
光与影在萧烬的侧脸上剧烈地交错了一瞬。
他凝视着那片带血的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