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鬼叫,失重感吞没一切。
我在半空打滚,眼前是转晕的树影和冷天。
后背剧痛提醒我还活着,护身符和玉扣的力量在飞快消耗。
“噗通!”
我重重砸进一片湿冷的灌木丛。
树枝像鞭子抽身上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像个破麻袋滚好几圈,最后被大树挡住,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眼前发黑。
疼!
全身骨头像散了!
但我活着!
我猛咳嗽,每喘气都扯着肚子疼,满嘴血味。
抬头看山崖边。
大火冲天!
那辆黑“棺材”,烧成扭曲废铁,一半挂悬崖外卡石头上,一半还在烧。
火苗子乱窜,照亮半边天。
黑烟滚滚,焦糊味汽油味呛人。
老王……死透了。
远处警笛声消防车声由远及近。
我躺湿泥巴里,看那团代表我“死”的火,全身疼得要命,却咧嘴笑了。
嘴角的血,被火照着,红得刺眼。
苏宏远,柳艳茹,这“意外”大礼,我收了。
现在,轮到我回礼。
警车救护车灯乱闪,人声嗡嗡。
我闭上眼,把最后劲儿用来装痛苦和吓傻,让黑彻底吞了我。
昏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游戏,开始。
……3再睁眼,是医院。
我喉咙干得冒烟,全身骨头像被拆了重装,疼得哼哼。
“清玥!
清玥你醒了?
吓死妈妈了!”
一个捏着嗓子、假哭的女声扎耳朵。
柳艳茹那张抹得跟墙似的脸挤满我视线。
她穿香奈儿,头发光溜,眼圈假红,拿纸想擦我脑门不存在的汗,眼里藏着没藏住的惊和冷。
她敢自称“妈”?
脸皮比苏家墙还厚!
我扭头躲开她手,目光越过她。
苏宏远站床边,穿灰西装,眉头拧着,脸上摆着累、难过和……一点藏不住的急?
他看我眼神乱糟糟,有打量,有猜,就是没爹看女儿大难不死的庆幸。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开口,声音哑,装得挺沉痛,“医生说皮外伤,万幸!
清玥,你命大!
老王他……”他停住,叹气,装悲痛,“没了。
车…怎么失控了!”
命大?
我心底冷笑。
没外公的玉扣和符,我早跟老王在废铁里烧成炭了!
“爸……”我哑着嗓子开口,眼泪说来就来,不是装的,是真疼,也是真恨。
“我……我怕……车……车突然冲下去了……老王叔叔他……”<我哭腔,身子抖,演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