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为什么还要向他证明什么?
我已经把信封准备好了,连邮票都补贴好了,只要今天送出,我就彻底从这段关系里脱身了。
“你还在听吗?”
他问。
“听完了。”
我挂断了电话,关机,把手机丢进包里。
那天晚上,我没回出租屋,而是坐公交去了江城西郊。
有段时间,我住过他家附近的一间小旅馆,那里有间房窗户正对着他家的落地窗。
我不是去窥视,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回家。
有时候,确认他在哪里,是我唯一能握住的安全感。
可现在,我只是想坐在那里,把过去的所有细节一条条拽出来,再亲手剪断它们。
小旅馆老板娘还记得我,“又来出差?
最近天冷,夜里潮,别感冒。”
我点头,“住一晚。”
房间没变,甚至窗台上那株枯死的小绿植都还在。
我站在窗前,望向远处沈家的那栋三层别墅,灯亮着,有人在厨房走动,客厅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许婉仪。
她手里好像拿着酒杯,抬手敬了一个方向,随后身影消失。
我低下头,笑了笑。
也许我该敬她一杯,为她的胜利,为我三年青春的葬礼。
隔天一早,我按预约去见那个记者。
我们约在一个老咖啡馆,他戴着棒球帽,穿着旧牛仔衣,看起来不像一个能掀起风浪的人。
“林小姐,感谢你愿意见我。”
我点头,“我有个案子想让你写——不是现在的案子,是三年前沈家那场‘项目启动会’前后,有个地段变更操作,涉及一位未公开投资人。”
记者挑了挑眉,“你说的是——地铁七号线那块?”
我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我淡淡地笑,“我曾是他最信任的床伴,他的商业机密,比他信用卡密码更容易知道。”
记者一愣,随后笑了笑。
“你真想揭这层?”
“我不是想揭。”
我看着他,“我是想脱身。”
回到律所时,邮件提示灯在闪。
我打开,是一封匿名邮件,只有两句话:你永远都只是她的影子。
他说爱你的时候,嘴角动都没动一下。
我手一抖,鼠标滑落。
下班路上,我路过邮局,把那封信放进了投递口。
邮筒红得刺眼,像极了心脏剖开的颜色。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真正的离开,从不是说再见,是你连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