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段关系里的影子。
晚上的时候,我回到家,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话:不是每段烂掉的关系,都要靠原谅来缝合。
有时候,真相本身,就是治愈。
我合上笔记本,关灯睡觉。
梦里没有沈以川,也没有那栋花园别墅。
只有风,很轻,吹着窗外那棵梧桐,一片叶子落在我窗台上,安静又真实。
7 云南的黎明再见贺林,是在心理援助小组的第三次集体会谈。
她坐在窗边,头发剪短了许多,穿着灰色卫衣,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不再飘忽不定。
我们没有刻意打招呼,只是在会后并肩走出那栋老旧的文化中心时,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点头,没有多问。
我们都知道,有些人只需要你站在身边,而不是站在她的伤口上。
我现在做的工作,已经从法律代理转向心理支持和恢复计划构建。
每天面对的,不再是条款、协议和庭审,而是一个个挣扎着从痛苦中往外游的人。
有时候我觉得,我像个搭桥的人,用曾经那些被淹没的碎片,去给别人垫出一块块可以站稳的石板。
沈以川的案子还在继续。
他没有被定罪,但因为贺林的事件,公司遭遇集体信任危机,一纸声明发出后,他卸任了所有公开职务。
他没有找过我。
有记者想采访我,我拒绝了。
我不想再把自己的生活放在别人的故事里。
每一个真正结束的故事,都不需要旁白。
八月,我接到一份来自云南边境公益组织的邀请,去参与一次长期法律援助项目。
我花了一整晚考虑,最终回了一个字:行。
出发前,我收到了一封快递。
是一个信封,里面是我三年前写下那封律师函的原件,被完整还了回来。
落款处,有一张便签:“林夏,我终于明白,那封信不该交给我,而该留在你自己手里。
——沈以川”我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
纸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
那天傍晚,我去了一趟老地方。
就是那家我们第一次约会的西餐厅,靠窗的位置早已换过无数客人。
我坐下来,点了杯红酒,没有吃东西。
雨开始下的时候,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一层模糊的膜里,连玻璃上的水痕都像某种旧事在缓慢倒流。
我想起了很多画面:他深夜发来的那句“我在楼下”,我翻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