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盖儿,梨香里竟飘出‘心灯’二字——准是那灯胎在喊咱们呢!”
唐僧望着这些人,眼尾微微发烫。
他知道,陈州的金铃本是悟空在南海挂的,专招“善”念;茶棚的梨汤里泡过“念籽”,药篓的草叶上沾过“善”光——他们能寻来,不是靠脚力,是靠心里的那点“念”。
“随我来。”
他轻声道,率先走向石门。
石俑突然“咔”地转动头颅。
左首石俑的玉池“当啷”坠地,右首石俑的焦骨“唰”地扬起,骨尖指着众人,眼窝里的火星“轰”地腾起三尺高,在石门上织成道火网:“无愿力者,不得入髓海!”
“愿力?”
八戒挠着肚皮笑,“老猪有的是!
上个月在陈州,给病娃喂了七七四十九碗粥;前月在青丘,帮农妇修了二十张桌;大前月在苍梧,背师父爬了十里山路——够不够?”
火网纹丝不动。
阿牛突然挤到前头,从糖人箱里摸出个焦黑的糖人。
那是前日他吹坏的“心灯”,糖稀烤糊了,却还留着灯芯的形状:“这是俺八岁时,阿巧姐教俺吹的第一个糖人。
她当时说:‘糖人化了,甜还在嘴里;心灯灭了,光还在心里。
’”火网颤了颤。
王阿婆揭开陶壶盖,梨汤的甜香裹着水汽漫出来:“这壶是俺嫁到老茶倌家时的陪嫁。
他咳血那三年,俺天天用它熬梨汤,梨汤里的冰糖,是俺纳鞋底攒的——他走那天,说梨汤比郎中的药还甜。”
火网又颤了颤。
秀儿摘下药篓里的药芽,芽尖挂着晨露:“这草是陈州痘疫时,俺在药铺后埋的药渣里发的芽。
当时守了四十九夜,熬坏三个药罐,罐底的药渣都埋在茶棚下——后来这芽冒出来,比所有药材都灵。”
火网“滋啦”一声裂开道缝。
农妇捧出小褂,补丁上的针脚歪歪扭扭:“这是给小柱儿补的第三件褂子。
他总说婶子的针脚比绣娘的花还暖——上个月他来信说,褂子还穿着,补丁磨得发亮。”
火网“轰”地散作火星,石门“吱呀”开启。
门内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片悬浮在虚空里的“髓海”。
幽蓝的灵髓像液态的星河,在半空中凝成个巨大的池,池中央浮着枚青灰色的玉卵。
卵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渗出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