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卵里钻!”
众人望去,果然见陶片、糖人、药包、秤杆上的暖光,正顺着空气的纹路,像溪流汇入大河般涌进玉卵的金芒。
玉卵的梵纹不再是单调的金色,而是染了陶片的橙红、糖人的蜜黄、药草的翠绿、秤杆的青灰——那是凡人“念”的颜色。
“师父说得对,”悟空望着玉卵,嘴角扬起笑,“心灯不是佛灯,是凡人的‘念’灯。”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撕裂绸缎般的声响。
劫力天网的残部竟聚成一张“劫眼”,通红的瞳孔里映着陈州城的每一寸土地。
眼白处爬满“无妄绝望颠倒”的咒文,正对着玉卵缓缓张开——那是要把玉卵连人带城,吸进“劫渊”。
“劫眼开了!”
阿七的银镯黑如墨玉,“这是天网的‘死门’——进去的,连魂魄都剩不下!”
悟空的金箍棒“嗡”地震响。
他刚要冲上去,却被唐僧的声音拦住:“悟空,退下。
这劫,需‘舍’。”
“舍?
舍什么?”
悟空的眼眶红了,“要舍俺老孙的命?
俺给!”
“不是舍命,是舍‘执’。”
唐僧的声音从玉卵里渗出,“你执于‘战’,八戒执于‘护’,沙僧执于‘镇’——可‘劫’最怕的,是‘无执’的‘念’。”
众人愣住。
小柱儿突然松开糖人模具,模具“叮”地落在地上。
他望着劫眼,想起阿巧说过的话:“糖人化了,手还能再吹;人心化了,就真没了。”
他弯腰捧起一把焦土,对着劫眼喊:“我舍我的‘怕’!”
焦土里的糖渣突然发亮。
那是阿巧当年吹糖人时掉的碎屑,此刻竟在小柱儿掌心开出朵糖花。
糖花飘向劫眼,劫眼的红光竟被甜香染淡了一分。
“我舍我的‘悔’!”
王阿婆摸着茶铲,“当年没给乞儿茶喝的悔,我舍了——现在,我给全城人沏茶!”
茶铲的茶渍突然沸腾。
陶壶从灰烬里“蹦”出来,自动注满清水,在茶棚的灶上“咕嘟”作响。
茶香漫过陈州城,连劫眼的咒文都被冲得歪歪扭扭。
“我舍我的‘疑’!”
守城兵捶了捶胸口,“无面大哥的秤杆,不会偏;唐僧师父的光,不会灭——我信!”
他的甲胄突然泛起金光。
那是当年他护着孩童时,孩童塞给他的半块馍,馍渣嵌在甲缝里,此刻竟成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