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宽大的红木办公桌。
桌面略显凌乱,堆着几摞报表和摊开的文件夹。
一个深蓝色的马克杯搁在角落,杯沿残留着干涸的咖啡渍。
我的视线最终精准地落在那台亮着幽光的电脑显示器上。
屏幕没有进入屏保。
一个打开的财务软件界面清晰地展示着最新的资金流水。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账户信息中,一行被系统自动标红的记录像一道狰狞的伤口,刺目地跳入眼帘:**转入账户:*****(境外离岸账户)****金额:¥30,000,000.00****状态:已处理****操作人:苏晚****时间戳:48小时前**三千万。
异常大额。
境外离岸账户。
操作人:苏晚。
每一个要素都精准地吻合了匿名举报信的核心指控。
冰冷的数字在幽蓝的光线下显得无比真实,也无比残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又骤然松开,带来一阵尖锐而短暂的麻痹感。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指尖在身侧微微蜷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证据。
如此直接,如此赤裸。
它就摆在那里,毫不避讳地嘲笑着我片刻前的失神。
“苏总监,”我的声音重新响起,比刚才更冷,也更硬,像一块砸在冰面上的石头,“请解释这笔三千万资金的去向和用途。”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中,带着不容回避的质询意味。
我的目光重新锁定苏晚的脸,不再有任何闪避,锐利如解剖刀,试图从她深潭般的眼眸里剖开一丝一毫的破绽或动摇。
苏晚脸上的那抹艰难维持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了。
她挺直了脊背,下颌线绷得很紧,带着一种濒临绝境的孤绝。
她没有去看屏幕,仿佛早已知道那上面是什么。
她的目光迎向我的审视,没有退缩,但瞳孔深处,那丝狼狈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一种混合着疲惫、隐痛,甚至……一丝祈求?
不,或许是错觉。
她的声音竭力维持着平稳,却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砚,这笔款…是集团一项高度保密的海外投资意向金,流程是合规的,只是涉及商业机密,所以用了特殊渠道…具体的,我不能在这里说。”
“保密协议?”
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