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狼狈。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想解释,想发怒,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文静伸出手,手指纤细而苍白,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拿起那个存折,动作很慢,很轻,仿佛那是什么极其沉重又极其脆弱的东西。
她没有翻开,只是用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极其缓慢地、摩挲着那冰冷光滑的塑料封面。
她的目光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她指尖摩挲存折封皮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那声音,像钝刀子割在陆峰的神经上。
“文静,你听我说……”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试图上前一步。
文静的动作停了。
她抬起眼。
这一次,她的目光没有躲闪,直直地迎上陆峰的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死寂,而是淬了冰的、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冷静。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锥一样刺骨:“陆峰,这二十万,你拿去哪里了?”
陆峰被她问得一滞,脸上掠过一丝心虚和更深的烦躁:“钱的事你少管!
我有我的用处!
男人在外面做事,哪里不需要钱打点?
你懂什么!”
他习惯性地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气势压过去。
“打点?”
文静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嘲讽。
她不再追问,只是低头,又看了一眼手中那个深蓝色的、象征着巨大空洞的存折本子。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用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动作,把它合拢。
她没有再看陆峰一眼,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扶着腰,动作依旧僵硬,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走向卧室。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株在狂风中宁折不弯的竹。
经过卧室门边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时,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陆峰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内。
那扇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隙。
他看着她走到床边,俯下身,极其轻柔地摸了摸熟睡中小远的脸颊。
然后,她直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
没有发出任何大的声响,她只是默默地拿出几件自己和孩子的衣服,动作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