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滑进衣领。
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内侧的软肉,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我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一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仿佛只要睁开眼,就会对上他那双在黑暗中闪着幽光的、洞悉一切的眼睛。
“咔哒。”
轻微的声响。
是开关被按动的声音。
他试图开灯。
但黑暗依旧。
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咂舌声,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随即,脚步声再次响起,不是走向书房,而是走向了客厅深处。
他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几秒钟后,一束惨白的光柱,突兀地刺破了客厅的黑暗,晃动着,扫过墙壁和家具的轮廓!
是手机的手电筒!
那束光在客厅里逡巡着,像一只搜寻猎物的眼睛。
光线扫过沙发,扫过茶几,扫过巨大的落地窗……然后,那光束停顿了一下,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探究意味,移向了书房敞开的门!
光柱的边缘,像一把冰冷的刀刃,切入了书房门口那片浓稠的黑暗,正好落在我蜷缩的书桌前方不到半米的地板上!
照亮了地板上散落的、从纸箱里掉出来的几本书,还有……那本摊开的、深蓝色的日记本!
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他看到了!
他一定看到了那本日记!
光束在日记本上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能感觉到那束光背后,那双眼睛所蕴含的冰冷审视和骤然升腾的、无声的惊怒!
几秒钟的死寂,如同冰封的世纪。
然后,那束光猛地抬了起来!
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书桌下方——我藏身的这片狭小阴影!
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我眼前所有的黑暗!
像舞台的追光灯,将我无处遁形的狼狈、恐惧和绝望,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但已经晚了。
光束的中心,清晰地映出了我蜷缩在桌下、惨白如纸、布满泪痕和冷汗的脸。
时间,在这一刻真正地凝固了。
光柱像冰冷的镣铐,将我死死钉在原地。
我甚至能看清光线里飞舞的微尘,它们旋转着,如同我急速坠入深渊的灵魂碎片。
空气凝固成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刀刃刮过喉咙的剧痛。
光束之外,是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黑暗中,那个高大的轮廓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