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书房门口,像一尊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没有温度的雕像。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束直射在我脸上的、凝固不动的强光,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极致的压迫和审判。
恐惧像无数冰冷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骨髓。
我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水泥封死,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想逃跑,身体却像被冻僵在冰层里,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绝望地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撞击着耳膜,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苏念棠日记里最后那行字——“她毁了完美。
永远”——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他会怎么做?
像对待苏念棠那样?
黑暗里,那个轮廓似乎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一步,一步。
皮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稳定、如同倒计时般的声响,朝着书桌,朝着被光束钉在耻辱柱上的我,缓缓逼近。
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脏上。
那束刺眼的白光,随着他的移动,依旧牢牢锁定着我的脸,像舞台追光灯追随着即将谢幕的主角。
光晕的边缘,勾勒出他握着手机的手臂轮廓,绷紧的线条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力量感。
他停在了书桌前。
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彻底将我吞没。
我蜷缩在桌下的阴影里,像一只被天敌逼到绝境的幼兽,只能仰视着那束来自深渊的光源和光源背后深不可测的黑暗。
光束微微下移,不再直射我的眼睛,却转而照亮了我脚边那本摊开的日记——正好翻在最后一页,那行宣告苏念棠“毁了完美”的字迹,在惨白的光线下,每一个笔画都狰狞毕露。
一个声音,从黑暗的源头传来。
低沉、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像冰冷的金属刮擦着玻璃:“你都看到了?”
不是质问,不是暴怒,更像是一种确认。
一种确认猎物已经落入陷阱、确认秘密已经暴露的、冰冷的陈述。
这可怕的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恐惧。
我蜷缩着,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破碎的呜咽,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晚晚。”
他又唤了一声,那刻意